春芽走到他跟前,大聲道:“甭管怎麼了,你就不能把人弄哭,你瞧瞧,不管怎麼著,你害喜鵲姐姐哭成這個樣子,就是你的不對!”
慶祥回頭看看,果然見到喜鵲雙眼紅腫,也愣了一下,才道:“我也沒說什麼啊?”
春芽又道:“橫豎我就是不饒你!”
慶祥隻有苦著一張臉,走到喜鵲身邊,輕聲道:“今兒個都是我的不是了,橫豎姐姐不要放在心上!就饒過我這回吧!”
喜鵲忙還禮,隻不敢看他,將頭扭向一邊。
林旋兒見了,隻將視線放到寧大娘身上,寧大娘早想到了,會心一笑,上前打圓場道:“得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都好了。”說罷便對春芽道:“你快做你的事去吧!有我在這裏,你還不放心麼?”
春芽這才去了。
那魯智深一般的家夥去了,喜鵲心裏頭方才自在一些,於是也忙小聲道:“祥爺別見怪,今日的事情都是個誤會!我隻是想家了才哭的,不想春芽那丫頭看到你從裏頭出來,還以為你和我頂嘴了,慌慌忙忙就跑過來和三奶奶說話,說話也不清不楚,隻說你欺負了我,我攔也來不及。這會子又讓你給我賠不是,該是我道歉的。”
慶祥聽了,送了一口氣,轉頭對著林旋兒道:“奶奶瞧見了吧?我真是冤枉了!不過好在說清楚了,要是這事情換了三爺,還不當場把我殺了!”
說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又笑道:“還好長得牢靠。”
惹得三人都笑了。
寧大娘看喜鵲滿臉含春,便輕笑道走到慶祥身邊問道:“你跟了三爺那麼長時間,如今英介也已經娶妻了,怎麼不聽你說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
慶祥把頭一搖,才又道:“哪裏有人看得上我這種人!說話又不好聽,成天又不在家?”
聽到這裏,喜鵲皺了皺眉頭,這個人怎麼不說實話,先前還有個什麼喜兒給他補衣裳,如今又在人前說自己沒有相好的姑娘!這是騙誰呢!
寧大娘度喜鵲的臉色,心中豁然開朗,點頭笑道:“你去吧!讓我們幾個在這裏好好說會兒話!”
林旋兒也笑道:“今兒個晚上三爺回來了我跟他說一聲,既是喜鵲想家了,不妨你陪她回去一趟,也省得天天在這裏以淚洗麵,咱們也不是那樣不近人情的人家!”
慶祥嘟嘟囔囔有些怨言,但不敢說出來,隻哼了一聲便走了。
倒是喜鵲漲紅了一張臉,她原始隨口說的,隻求搪塞過去,不想林旋兒卻放在心上,還說讓慶祥送她回家,羞愧難當,連聲推辭。
林旋兒隻當她心中有疙瘩,便笑道:“慶祥這個人沒什麼,隻是嘴巴壞些,但人還是不錯的。”
寧大娘早猜到喜鵲的心思,便上前輕笑道:“丫頭,今年多大了?”
喜鵲忙笑道:“十八了。”
寧大娘點頭道:“家裏可曾給你定過親事?”
喜鵲又回道:“家中生計艱難,早將我賣給府裏做丫頭,父母也七八年不曾見到了,如今也不知道漂到哪裏去了,連個念想都沒有,哪裏還給我定親?”
寧大娘聽了,便轉頭對林旋兒笑道:“聽到了麼?旋丫頭,如今這些丫頭年紀也大了,是該好生打發她們嫁人了,既賣了給你們家,就是你們的家人,沒有父母做主,主子做主也是一樣的!總不能因為她是個好手,就耽誤她一輩子是不是?你看看三爺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給她找個姑爺吧!”
林旋兒聽了,忙點頭笑道:“這倒是正事,姑娘們年紀大了,也該找個婆家,要不再過兩年 ,都耽誤了!大娘若不提醒我,還沒想過呢!婉月、白露也都差不多了。我是該好好替她們打算打算了。”說罷看著喜鵲道:“有沒有中意的人?”
喜鵲立刻漲紅了一張臉,才又道:“丫頭服侍主子一輩子都是應該的,我哪裏就敢想這個!快別這樣說,讓我羞得不得了。”
林旋兒聽了,便笑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寧大娘見林旋兒還未會意,便又笑道:“聽說旋丫頭你去過慶祥家,他家中情況如何?”
林旋兒這才有些奇怪,想了一想,又看看寧大娘,細想了想今天的事情,恍然大悟,忙笑道:“我去過,就在城裏,一家人都老老實實,家裏做街坊生意,他爹很忠厚,對街坊也很好,還有個很懂事的妹妹,叫慶喜。”
喜鵲聽了,忍不住脫口而出到:“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