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被了塵的激動嚇了一跳，她沉默下來，皺了皺眉。
了塵的意思是，眼前這一切是她想要的？是她造成的？
了塵竟會這麼想，竟會這麼認為？
沈青嵐心底歎息，搖了搖頭。
她和了塵終歸隻是露水姻緣，她是為了緩解七情六欲蠱，了塵是因為隻能碰她，碰不得別人，所以她們之間有了一年平常人的生活。
但是，她們之間沒有感情，所了解的對方也是個虛假的表麵。
就如同她當初愛上慕星辰的麵具一樣。
她記憶中那個細心體貼的跟忠犬一樣的和尚，也隻是一個幻覺。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沈青嵐徹底放鬆了。
因為眼前的了塵，已經不在她心上，她已經不在乎了塵了。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語氣平靜道：“你錯了，我沒想要你的性命……”
了塵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早知道今日他還是得當明月王朝的皇帝，負起自己該負的責任，他當初何必去曆練逃避。
生生的碰上沈青嵐這個劫難。
“那你想怎麼著？”
沈青嵐彎了彎唇，像是跟一個老朋友開玩笑一樣：“我記得你不能跟別人接觸，否則，會全身起紅疹，身子難受不已？那麼……我罰你到鬧市站一，不許推開任何一個碰到你的人。”
完，沈青嵐便起身離開。
了塵沒想到沈青嵐還會對他笑，而且，沈青嵐對他的懲罰，竟然那麼簡單？他愣了下，追上去：“等等……你……你沒有別的想的麼？”
沈青嵐回頭，疑惑道：“還有什麼想的？”
了塵張了張嘴，不知道為什麼，他寧願沈青嵐還恨著他，也不願沈青嵐像現在這樣——目光清澈的看著他，她的眼裏雖然有他的身影，但是，卻也隻是身影，等他不在沈青嵐視線中之後，他就徹底消失在她眼底了。
“那……那塊玉佩……”了塵覺得心底有些莫名的慌張，他伸手抓著沈青嵐的衣袖：“你登基前送你的玉佩……你，你喜歡麼？”
沈青嵐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衣袖從了塵手裏抽出，笑容中帶上了幾分歉意：“抱歉，我扔了……你若是想討回去的話，我回去差人找找送來還給你。”
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了一把，讓了塵疼的難受，似乎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他臉色灰暗的搖頭：“不……不必。你……就要走了麼？”
沈青嵐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我……朕是霓裳王朝的皇帝！”
“妖……”了塵腦子一片空白，他本能的想要留下沈青嵐，卻不知道該些什麼，他心底之前的怨恨憤怒早就不見了，隻是一種無名的恐慌和空虛。
“妖也是我的孩子……我……”
“我知道。”沈青嵐緩緩道：“等妖長大之後，我會告訴妖，你是他的父親，他願不願意來看你，願不願認你，甚至願不願意繼承你的明月王朝，我都不會幹涉。”
“那，我們……”
“妖是妖，我們是我們，我們自始至終就什麼也不是，以前那樣，以後，還是那樣。”
……
帶妖回去之後，葉流風和沈青嵐現妖很奇怪。
雖，四個月大的孩子，不會話也不會走路，的確該是吃了睡，睡了就吃的。
但是，也沒必要弄的他一十二個時辰，有十一個半時辰都在睡覺，剩下的半個時辰，還是因為餓了，哼唧著要吃東西。
這可嚇壞沈青嵐了，沈青嵐還以為他身體哪裏不對呢。
好在她們身邊有步非凡這個毒王在，步非凡給妖把脈，把了很久，一直搖頭：“他很健康，一點事都沒有。”
但是，妖的表現，可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縱然是沈青嵐相信步非凡的醫術，也忍不住再叫別的大夫來把脈，得出一樣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