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頭(1 / 2)

八十年代我被分配到湖北的一個名叫雙湖鄉地方,這雙湖鄉在當時主要是由幾個村子組成,因地處湖北的南部,靠近長江,又和湖南隔著長江相望,所以名叫雙湖鄉。

我是作為一名知青過去的,當時和我同行的有三個人,且都是同一所大學畢業,分到了雙湖鄉的幾個村子裏,和我一起的是一個同齡名叫李萍的女生,她也是北京人,家境優良,文化素養也高,人長的也水靈,在我們上大學那會,就是學校裏的一朵花。

我當時二十啷當出頭,本想在大學畢業後做點偉大事業,將來能成為一個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可父親非要我做個文化人,說什麼人為財死鳥為死亡,貪的越多,活的越髒。

我心說你這都是什麼歪理,我雖是戾氣稍重,可為人做事還是正正當當的,更不會辜負了身上穿過的軍裝,可父親不知中了什麼邪還是別的什麼,非要讓我下鄉做知青。

本來我是不願意的,直等到後來學校通知,發現我竟然是和大學裏的校花一路,突然也就不那麼卑亢了,背著包屁顛屁顛的來到了湖北,父親也高興的不得了,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多年來不負他口舌,終於把我給說開竅了。

我倒也懶得告訴他原因,心想就讓他老人家高興著吧,再者說我這一去,說不定還能給他尋個兒媳婦回來。

我們四人剛來到雙湖鄉時,作為新青年受到了村裏人的熱情歡迎,男女老少都來迎接我們,尤其是村長,更是讓人在村口的樹枝上掛上了一長串大紅鞭炮,劈裏啪啦放個不停,拉著我們的手,滿麵容光煥發的說著什麼,可當時太吵鬧了,我是一句也沒聽清,隻記得搞的跟過年似的,端是熱鬧無比。

後來我和李萍便去了雙湖鄉的勞家村,一所小學裏當了支教。李萍時常和我討論在學校的組織計劃,她為人善良,多為村子裏的孩子們著想,時常為孩子們的學習勞累到夜間,這一點我是佩服她的,而我又本就有心和她親近,所以也是盡力表現。

這作為知青的日子我在那段時間裏過的異常舒心,直到一次突發的意外改變了我的生活。

當時因學校裏缺少教材用具,很多的課程都無法進行,李萍出於為孩子們考慮,希望能為學校裏添些教材設備,便和我商量,我自然是同意的,當即表示願意拿出工資的三分之二為孩子們購買學習用具。

可當時我們村子裏隻有一家小賣部,賣點零食什麼的,專業賣教學用具的更本沒有,想要買教學用具隻有到鎮子上去買,於是我和李萍便決定去趟鎮子裏,為孩子們辦置點教學用具。

由於從勞家村到鎮子裏有幾十裏路,頗為遙遠,且為土路多崎嶇,我們便借了村裏的驢車趕往鎮子。

走的時候村長神神秘秘的找到我們,非讓我們帶著他存放了四五年的珍貴藥草,說是當年一位老朋友送給他的,一直沒舍得用,如今他也年紀大了,就算用了也活不幾年,就讓我們把它賣了也為孩子們添點東西。

我說老村長您可不能這麼說,您是這一村之主怎麼說也待百年長壽啊,再者說名貴藥材對身子可是大補,延年益壽,你就留著吧,買東西那點錢我們自己掏就夠了。

可村長無論如何都讓我們把它賣了,說是窮了什麼也不能窮了教育,苦什麼也不能苦了孩子,我和李萍拗不過他,隻得一連帶著藥草去了鎮子裏。

早上出發一直到了中午才到鎮子裏,我和李萍兵分兩路,她去辦置需要購買的設備,我則趕著驢車在鎮子裏找了塊空地,擺下了地攤賣起了草藥,並和她約好在鎮子的石橋上碰麵。

我把驢車栓在一旁,從路邊搬來一塊石頭坐在屁股下,地上鋪上一塊麻布,把草藥放了上去,由於我父親多年從醫,我雖是不喜好醫學,但常年在父親的熏陶下倒也對藥材有幾分了解,我拿著那藥材放在鼻尖聞了聞,竟有一種難以說清的味道,苦中有一絲甜頭,甜中帶一點苦澀,這味道算不上多清香,但聞了之後不免讓人為之精神一振。

我心道這果然是道好藥材,隻不過被村長放了這麼久,恐怕藥效也該有所損耗了,藥材一般是采摘之後即使服用最好,藥材中的養分和療效,多會因放置的時間推遲,而逐漸耗損。

先前村長說這藥材放了四五年,他沒舍得用,我不免有些擔憂,要是在四五年前,這定然是一顆珍貴藥材,恐怕現在隻剩下些點滴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