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曜城休整 私探九觴(1 / 2)

隊伍一解散,李鶩就回到城樓上向著精騎隊裏張望,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著這場麵,心裏多少有些激動。突然一隻手重重拍在他肩上,他腿下一軟,回過頭就要發作,一看是趙廣鳴利馬收了臉色,怯怯地喊了聲,“大人。”趙廣鳴倒是沒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盯著城門外的騎兵問著,“看了這麼久,看到他們兩個領兵的頭兒了麼?”李鶩一愣,“頭兒?剛那兩個走最前麵的?”趙廣鳴一手揮了過去,照著李鶩腦袋就是一下,“你這不是廢話麼!”李鶩揉著腦袋抬手往騎兵隊一指,“隻看到一個,另一個剛騎著馬向那個方向去了。”“那個方向?”趙廣鳴順著看過去,心裏猛地咯噔一下,“不好!莫非是去了……”話沒說完,趙廣鳴手在牆上重重一拍,轉過身急急地衝下樓就奔向馬房。不一會兒,李鶩就見著趙廣鳴騎著馬衝出了城門,直納悶,“那個方向怎麼了?”

見著趙廣鳴這一衝,申章錦心覺不妙,但總將臨走前交代讓他留守,他也不好追上去。總將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申章錦心裏清楚,那座城是很多人心裏的一個結。

趙廣鳴趕到九觴城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騎著馬溜了一大圈,沒發現有騎兵路過的痕跡。趙廣鳴心裏納悶,這個方向隻通這裏,進城的路早已被封死。

“可千萬別遇上沙牢。”趙廣鳴在心裏拜著佛。

九觴城附近一帶黃昏一過,沙牢就特多,人要踩進去連根骨頭都找不著,任你是大羅神仙踩進去了也插翅難飛。

“看這天是要下大雨了。”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人,慵懶的語氣有些故作輕鬆的感覺。

趙廣鳴一驚,回過頭就看到總將騎著馬晃了過來。

“將軍!”趙廣鳴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將軍怎會想起來這鬼地方?”見總將沒有應聲,隻是定定地看著那城,趙廣鳴接著念叨,“將軍要想來看這城,可改日一早啟程,日落前回去。這城一到這個時候,附近就全是沙牢,一個不留神就會……”

總將一邊聽著趙廣鳴的話,一邊解了玄鐵頭盔拿在手上。趙廣鳴後麵的話硬是活生生的卡在喉嚨裏沒了聲兒,兩眼直愣愣地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年輕俊朗的後生。

總將轉過頭看著趙廣鳴,“就會怎樣?”

趙廣鳴一下回過神來,尷尬地接下去,“就……就會……就會沒了!”

“沒了?”總將旋即一笑,“你是擔心這個所以跟過來了?”

趙廣鳴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悶,總將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年紀輕輕,說起話來老練持重,聲音沉穩波瀾不驚卻氣勢十足。若不是剛看到他廬山真麵目,打死趙廣鳴他都不會相信這個總將會如同傳聞中的一般年輕。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總將發現趙廣鳴一直盯著他看。趙廣鳴一陣尷尬,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是……是沒想到將軍真如傳聞中的一般……”

“稚嫩麼……”總將沒有等趙廣鳴說完,搶過話頭,“十四歲參軍,加入皇城禁衛軍,十五歲考入禁衛軍直屬精騎隊鐵騎營,十六歲任鐵騎營管帶,十七歲任精騎隊副將,陛下出兵西貢前提為總將,時年未滿十八。稚嫩也好,幸運也罷,皇族關係照應,什麼都好。在戰場上,沒人會關心這些問題,他們隻關心修魚壽死了沒有。”總將像是在念著別人的經曆,輕描淡寫的劃過,唯有最後一句話咬得很沉。“所以,你隻要跟之前那樣關心我會不會沒了,比較有實際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