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節 雪困諸郡 薌試王心(1 / 2)

酒宴後修魚壽回到寢宮,竟聞得鶯語花香,歌舞升平。領舞的歌女似曾相識,修魚壽揉了揉發脹的頭,抬眼就見修魚非在裏麵四仰八叉的躺著。

修魚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跨近,“你幹嘛呢?這是我寢宮,不是你的佑親王府!”

修魚非忙不迭站起身,賴笑道,“你也知道這是寢宮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以前的承王府。滿屋子的侍監兵將,臣弟來給你添點人氣。”

修魚壽沒好氣道,“你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都滾出去!”

修魚非撇撇嘴,“得,可惜了恵王的一片心意,大老遠的把兮月樓給你搬來,就是想讓你解解悶。你倒好,直接給轟出去了。”

“誰?”修魚壽一把拽住要帶歌女們出宮的修魚非,“兮月樓?”

“對啊,你別看人恵王年紀小,心可細著呢!”修魚非壞笑道,“你之前不是在兮月樓流連忘返,傳得滿朝風雨。這小丫頭就念叨著,幹脆把兮月樓給你搬到皇宮來,省得兩頭跑......”

“簡直胡鬧!”修魚壽頓時火冒三丈,厲聲打斷道,“我......你讓我說你們什麼好!讓她去官禮司學禮教,她倒好,把宮儀司官長的那套給學來了!我去兮月樓幹嘛去了,你不是不知道,恵王亂來,你也跟著瞎起哄!你哥我現在是窮的叮當響,你還給我整了這麼一出,你是不是要看著你哥露宿街頭啊!”

領舞的歌女終於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陛下,我們是自個兒掏的路費,所有費用分文不取,您不會為此露宿街頭的!”

修魚壽一愣,愕然回頭,“小夜?”

小夜抬頭嬌笑道,“您也別罵佑王了,他應了恵王的主意,也是為陛下著想......”

修魚非很快接過話茬,正色道,“我就是想讓你這兒看起來像個家,臣弟不能每日在這兒候著,皇後也杳無音訊......你以前帶兵,還有營裏的兄弟,寧王,花瑤......偌大個皇宮內院,竟沒個親人,更別說女人了,你連個宮女都沒弄!你不想立妃,沒人強迫你,最少別把自個兒每天起居的地方弄的這麼壓抑。整天下了朝就一個人悶著,連個逗樂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要是你,早抓狂了!”

修魚壽撇他一眼,沒好氣道,“別把我想的跟你一樣,離了女人就辦不成事兒。”

“得,當我什麼都沒說。”修魚非抬腳出宮,臨出門悶聲嘟囔道,“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連晉,什麼三十歲前鱈玉不上指。雖然假,也比現在連笑都不會要來得心安。”

目送一幹歌女隨之離去,修魚壽半響沉默,環顧四周靜默而立的侍監兵將,清一色的素黑宮服盔甲。身處其中渾然不覺寢宮之清冷,喧囂過後的沉寂方顯壓抑。

寢宮外回廊的拐角處立了個人兒,將一切聽了個真切,淡淡的笑意蔓上嘴角。

這天後,修魚壽每日早膳多了一味粥,色澤誘人,濃香潤喉。

詢問禦膳房,竟無人知其由來。修魚壽覺得蹊蹺,派上官耘夜間親往一查究竟,竟次次撲空。

時間久了漸漸成了習慣,也就無人再去深究。

時過一月,寒冬南下,騫人大雪封城,殃及赤樂,兩郡災情告急。

八王殿,眾王噤若寒蟬。

修魚壽沉默半響,忽然一句話,語出驚人,“你們即刻啟程回各郡募捐,回頭把天堯內城的郡王府都賣了,修魚非那佑親王府也賣了,以後就住宮裏。等你們成家了,孤再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