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君王,在您做出抉擇之前,吾不會有所為。’
他或恨,或怨,它都希望能得到他一個答案。仇恨,始終及不上它對君王的眷戀。何況,這位王身上,有它不舍的理由。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對精騎隊的執著,已漸漸轉移到了北堯身上。他在白麋山上的笑傲,令它折服。
“修魚壽,做你該做的,這樣就好。”
留下薄奚辰在此養病,修魚壽躊躇著回到天堯。
此時,南榮鳴瀟一行人已然回國。
早朝時,修魚壽心不在焉,卻驚聞南衍改了國號。
南榮鳴瀟臨行前,手書一封交子桑傅轉呈堯王,南衍易國名為“南堯”,同北堯遙相呼應,世代交好。另,免去北堯戰時**借貸欠款,南堯就此封山。
修魚壽百般疑惑,掃眼間發覺八王看他的眼神變了。除了敬畏,更多的是猜忌。
修魚壽一聲冷哼,“一國之名,能輕易舍棄,南衍休矣!”
司徒婧上前一步,“南衍這樣做,也是想向我堯示好,盡同盟之誼。”
“同盟?”修魚壽將南榮鳴瀟的手書拿在手裏晃晃,“諸位愛卿難道不覺得,如今的南衍更像附屬國麼?”
眾臣齊聲哄笑,司徒婧暗自攥緊雙拳。
“他們怕孤舉兵討伐麼?!”修魚壽甩掉手書,盯著司徒婧聲音突顯淩厲,“孤記得之前說過,不得私議國策,都沒長耳朵麼?!”
修魚壽已猜到,在他離開的日子裏,歸薌人幾個姐妹同南榮鳴瀟他們對過**的出入賬單,已確定北堯黑火石另有所出。南榮鳴瀟擔心堯王日後發難,借南衍做擋箭牌。所以先發製人,封山的同時更易國號。
“敢問陛下,薄奚辰將軍到底去了哪裏?”茹彺秋突然不冷不熱的一句,讓大殿霎時靜了下來。
有人告訴她,薄奚辰回來了。
可是,她卻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辰將軍一切安好,不勞予王費心。”
“陛下是不是忘了,薄奚辰乃微臣夫君!”茹彺秋咬著牙根,沉聲道。
修魚壽冷冷地看著她,忽而一笑,“衛府營要回來了,相信辰將軍也快了。”
茹彺秋眼神漸顯陰霾,堯王方才的神情分明再說,她不配做將軍夫人。
“請......”一直沉默的歸薌人忽而開了口,聲音直發抖,“請陛下下旨。”
司徒燕暗中緊緊握著她的手,給她打氣。
未想,歸薌人尚未開口,修魚壽一紙聖旨丟出。
雖正中下懷,歸薌人還是經不住打擊般,悵然淚下。
承堯七年冬至,堯王二度休薌寧,歸薌人徹底心如死灰。
“公主,回去吧。”
茹彺秋看著歸薌人落寞地收拾細軟,不由歎了口氣。
凰熠宮,這次是真得要離開了,歸薌人頓覺不甘,“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
“公主!”
歸薌人淒涼地笑笑,“我知道,打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她。”
“你為什麼要拿自己跟他人比?”
“因為我得不到那個人的心!因為我沒有他的過去!我根本不知道他叱吒疆場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過去的傷痛!我對他,根本就一無所知!我甚至連婧兒都不如!”歸薌人淚水漣漣,不禁嗷嚎大哭,“隻一眼,隻一眼我就敗了,敗得體無完膚。承昭,隻用了一眼就讓他雙眸依舊。你沒有見過他那時的眼神,那種溫柔簡直能把人融化了。他用那眼神跟我說話,眼裏的人卻不是我,你知道那種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