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節 罷薄奚辰 明仲逼將(1 / 2)

薄奚辰苦等兩日,未等到少師塬的任何消息,卻等來了禁軍暗令軍牌。

他的額頭,被那塊令牌砸得青紫,也隻能跪伏在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少師塬到底是走了這一遭,可惜容成碩晝夜不離弓書殿,被他抓了個正著。堯王震怒之餘,當場解了少師塬軍職,將他發配至黎關掃墓,此生不得踏足天堯城。

薄奚辰突然有種直覺,這是堯王給他下的套。

他能想到密室,堯王也會想到他會為了北宮修,請少師塬出馬一探究竟。否則,憑少師塬的本事,怎麼會栽在容成碩手上?

“交出令牌,給孤滾出天堯!”

堯王不容質疑地命令,直震得薄奚辰兩耳嗡嗡作響,全身僵冷。

“陛下……”

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追隨了十七個年頭的王,心如刀割。他不相信,他的王會因為這唯一一次的瀆職,就要廢了他。更不相信,這麼多年的君臣之誼,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堯王抬手一揮,一旁的容成碩遲疑了下,還是向門口候著的禁軍打了手令。

薄奚辰看懂了他們的意思,僅存的一點希望,也被堯王毫不留情地掐滅了。

四名禁軍幾步逼近,圍著薄奚辰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動手。

“將軍,您還是自己來吧……”

薄奚辰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扯出了滿臉淚水。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早知今日,你當初就不該救我!”

如果他當初因瘟疫而死,死在王的身邊,哪裏會有今日的肝腸寸斷之痛,絕望心死之傷!

修魚壽半笑不笑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近得幾乎貼在了他身上。

薄奚辰屏住呼吸,壓下心跳,豎起耳朵。

“你不是說,有孤一人便足矣了麼?”

薄奚辰猛地轉過頭,急促地鼻息打在堯王近在咫尺的側臉上。他最後期待的解釋,卻是這麼一句不冷不熱的嘲諷,輕而易舉地奪去了他全部知覺。

修魚壽退後兩步,低喝道,“你們在等孤親自動手麼?”

薄奚辰一聲幹笑,僵著身子,扒扯掉隨身半輩子的令牌、佩劍、盔甲,然後僵硬地轉過身,一步步消失在冬日最後一抹陽光下。

烏洛蘭秦玉站在皇宮正門外,看著薄奚辰了無生氣的軀體,晃向遠方。她知道,北宮修的案子,怕是再也無力回天了。

這晚,多摩銘徹夜未歸。

直到天亮,烏洛蘭秦玉才看到他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滿身的酒氣,熏得她直皺眉頭。

“又去喝花酒了吧?”

烏洛蘭秦玉一聲冷笑,卻不想多摩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眼發直,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般,雙唇直哆嗦。

烏洛蘭秦玉一怔,“你怎麼了?”

“……死了……”

多摩銘嘴唇張了張,從嗓子眼擠出的聲音,帶著極端的恐懼。

烏洛蘭秦玉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誰死了?”

“都死了……”

多摩銘突然一個哆嗦,猛地抱住烏洛蘭秦玉,“秦玉,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遠走高飛,好不好?”

烏洛蘭秦玉用力掙開他,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