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北麵有一座大山,由於山頂有一道大裂縫,山腳下有一左一右兩道石梁,遠遠的望去就像一隻巨大的蛤蟆,所以當地的老百姓稱呼它為蛤蟆山,
蛤蟆山的頂峰,有一個方圓一畝大小的平台,中間還有一塊紅色的巨大方石,與周圍青色的岩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於是就有人根據這塊石頭顏色說成是女媧補天剩下的,所以這塊石頭又被稱為女媧石。
一個白髯飄飄滿麵紅光的老人,站在女媧石上一動也不動,山風獵獵吹的他的衣襟飄飄,再加上烈日照耀下散發出的騰騰熱浪,真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如果你要以為他是修真者那就大錯特錯了,從半山腰那些手持鋼刀孔武有力的壯漢來看,就知道這個老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沿著山路奮力的攀登著,矯健的步伐似乎並沒有把這崎嶇的山路放在眼裏,路過人群的時候隻是略微一點頭,然後一個縱跳就來到了平台上。
“教主,”中年人單膝跪地:“黑衣人已經走了。”
老頭就仿佛沒有聽見似的,過來許久才轉過身來:“是齊護法啊,黑衣人回濟南府了?”
“沒有回濟南府,而是和東麵那幫人會和了。”
老頭皺著眉頭捋開了胡子,突然眼中精光一射:“黑衣人和東麵那幫人會和,就意味著他們想把楊國棟趕向濟南府。”
齊護法有些不明白了:“吳名派人阻擊楊國棟是為了不讓他進濟南府,為什麼還要把他趕去濟南府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老頭嗬嗬大笑:“吳名有三百個家丁,隻出動了一半的人馬,就把楊國棟打的寸步難行,從這一點上來看,他想擊潰或者吃掉楊國棟也費不了多大的力氣。”
“既然這樣吳名為什麼不就地擊潰楊國棟?反而把他趕去濟南府呢?”
“吳名這個人非常聰明,他這樣做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楊國棟和王立山是姻親,如果吳名不把他趕去濟南府,讓他中途折返的話,鄧謙又怎麼能夠把他的王立山搞倒呢?”
也許信息量太大了,齊護法眨巴了好長時間的眼睛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隻有讓楊國棟進入濟南府,這件事情才有可能鬧大,鄧謙才會借題發揮,上書彈劾楊國棟未奉聖旨出兵擾民,楊國棟隻要倒了,王立山的位子也就坐不長了。”
老頭撚髯大笑,洪亮的笑聲驚起了一群飛鳥:“雖不中亦不遠矣,當今朝廷已經對武官失去控製了,即便知道楊國棟未奉聖旨出兵,也不會拿他怎麼樣。鄧謙表麵上對付的是楊國棟,實際上卻是王立山。你認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廷不會派欽差來查證嗎?崇禎不敢拿武官怎麼樣,可是殺文官卻毫不手軟。”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老頭不答反問道:“我們各地的教眾都準備好了嗎?一共有多少人能夠起事?”
“僅僅是濟南府周邊的教眾我們就準備了五萬人之多。”
老頭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有這五萬人也就足夠了,等到楊國棟和吳名打的難分難解之時,濟南府的官兵勢必會疏於防守,這樣就給了我們一個可乘之機。傳令下去,讓各地教眾按原來的商定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