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也是跟李吟風說道:“看來今日彭長老也來了,沒想到啊,他老人家久已不再主持大局,封刀歸隱,能把他再次請出山,看來此事非同小可啊。”
李吟風聽秦林似在自言自語,至於他所說的彭長老一人又到底是誰,好像是個了不起的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問道:“哪個是你所說的彭長老?我怎麼沒看見?”
“喏,就是靠近西側坐著的那位。”李吟風順著秦林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位身形枯瘦,衣著破爛,前後掛滿了九個布袋,臉上有股說不出的威嚴和正氣,想起他不就是今日早上見到的那位老者嗎?隻是不知他的名諱,沒想到此人原來早已不再過問幫中大事,居然又被請出山來,料想丐幫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要不然如此隆重舉行,不會那般簡單。
自己又在人群中找尋著今早看到彭長老跟隨的那幾位丐幫弟子。李吟風今日早晨見到的那位彭長老身後跟隨的三位弟子,皆是丐幫中六袋弟子,可他們臉上卻麵帶不屑,投來鄙夷之色,看著自己這個方位,隱有怒意,似乎在憎恨李吟風身邊的每個人,自己搞不明白為什麼和睦共處,團結一心的丐幫之中也存在這麼深厚的分歧與仇視,忍不住向身邊的秦林低聲細問起來:“秦大哥,敢問對麵的那三位是誰?”
秦林也早就注意到那位彭長老的三位弟子的咬牙切齒,深惡痛絕,自己素來與他們沒有任何往來於糾葛,怎會引來對方的敵意與仇怒?
隻是如實回答道:“他們啊,是那位彭長老的親傳弟子,個個武藝高強,身手皆在江湖都是久負盛名的人物,那位個子高的那位,人贈綽號‘擎天柱’孫尉,慣使一根九尺熟銅棍,重達四十四斤,百十人不得近身;麵黃肌瘦的那位,為人陰翳狠辣,人稱‘病無常’肖亭,而最年輕的那位則是那位彭長老的嫡傳親授的小徒弟,人贈美名‘落難郡馬’上官玉琢,不過此三人皆是幫中六袋弟子,位高權重,深受其他弟子的敬仰,隻是做事太過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特別是那個‘病無常’,武功雖是三位之中最弱的,但此人深得‘通臂大聖’彭端澤彭長老的精髓,在毫無防備之下,常常教人著了道,其他兩位一個‘秦天柱’倒是以威猛力渾見長,一個則是學得紮實,倒還品行端正,行事光明正大,不過隻因陣營不同,所以與我好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李吟風一聽他們隻是幫中六袋弟子竟然飛揚跋扈成這樣,要是七袋,八袋,甚至更高,那尾巴豈不翹到天上去了,趾高氣揚,以鼻孔瞧人的傲慢勁讓李吟風覺得很是厭惡,自己又是好奇地問道:“那秦大哥在幫中豈不是地位很高,恐怕在他們之上吧?”
秦林一笑置之,道:“那裏,丐幫不是以輩分論資曆高低,我沒有汙衣派弟子那樣的布袋,按這個排列的話應該是在七袋左右吧?不過本幫幫主失蹤多日,幫中許多弟子也不知他老人家下落,現在商蟠笫露際羌肝懷だ現鞽鄭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至於什麼局麵,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要是想在眾多弟子之中得到尊敬,受到推崇,必須有位位高權重的師傅在幫中大會上占有一席之地,就是典型的人仗權勢,隻是丐幫多年呈現一種沒有一人決定,凡事都是幾位長老商螅鬧得幫裏的團結安定大不如以前,像是拉幫結派,建立自己的勢力,與其他阻礙自己,或是意見不合的產生分歧,久而久之就鬧起矛盾,看亭中坐立的幾位長老明顯是誰也不服氣誰,或沉著冷靜應對;或怒目恨滿仇視;或冷笑處之泰若,有點互成派別,各自為政的意思。
李吟風不明白為何這麼大一個丐幫,為何會變得如此不堪,雖說幫主遠行不知去向,倒也不至於變得七零八落,明爭暗鬥不休,那裏像平時呂二口所說的那樣上下一心,安定團結,不由哀歎,真是人去屋空,形同虛設,難道就沒有人管管此時的分裂局勢麼?長此以往下去,丐幫的形勢可謂岌岌可危。
李吟風倒不是幫中弟子,不敢插足多管閑事,但既然恰逢其時,正好碰見,不妨弄明白丐幫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才會令人不堪,問道:“秦大哥,既然本幫是天下第一大幫,為何不將幫主尋回,挽回局麵,至少也該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啊,要不然也該向其他武林同僚什麼的求援幫助啊,怎麼反而自己人鬥上了?”
秦林笑道:“你是不在其中,不知這裏麵的蹊蹺,幫主下落不明,這是本幫難以啟齒之事,不敢泄露,枉見諒,隻是你所說的坐下來大家商議,這不明擺著麼,聚集嘩眾取寵罷了,你持立場不變,我隻顧不肯讓步,才落至今日這樣,人心渙散,銳氣大甚,個個都是江湖之中大人物,自恃清高,做派強硬,才導致意見頗深,誰見誰也不服氣,誰也不相往來,至於你說的向武林同道求助解決,你不明白,現在說了你也不懂,這種醜事,怎敢輕易向外泄露一絲半點,尋常百姓家裏出點家醜還不敢外揚,何況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豈不自己搬著石頭砸自己腳麼?害怕武林同道笑話,都又口風把嚴,隻字不提。”。
丐幫的固步自封,關門造車,倒是讓李吟風見識到了奇異的新鮮,但也感到悲哀與不禁,想不到呂二口、秦林這樣重情重義、正直善良、行俠仗義的英雄竟然有這麼一個不堪的背景,讓人感到身置其中,步步為營的危急,加上李吟風根本也不知道呂二口竟是前任丐幫幫主,對丐幫現下的境況也毫不知情,這點倒是誰也料想不到的,有這種好奇和感歎也是正常的,但是弄得彼此不合,相互敵對,那丐幫的江湖地位和勢力也會大打折扣,弄不好會走下敗落,後果不堪設想。
李吟風問道:“既然是大家商議,為什麼還非要吵架呢?難道兄弟之間還有化不開的仇怨麼?”
秦林隻是搖首,當然也知道李吟風不能明白其中的深淺與複雜,不是他一個少年能想象那樣簡單,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何況兄弟之間鬧不好也會反目成仇,何況牽扯自身的利益,誰不想為自己多爭取點呢?畢竟名韁利鎖,不是說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不過四下人多嘴雜,加上李吟風身份不明,周圍險象環生,危機四伏,怎敢談笑自若,還是謹慎的好,又道:“噓,小點聲,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被幾位長老聽見了,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最忌諱幫中弟子議論此事,誰想被人當麵指著鼻子罵呢?”
李吟風咋舌撇嘴不敢再談及這種機密,隻好靜觀其變,以待丐幫的動向,到底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