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長路漫漫(1 / 2)

李吟風告別了秦林等人獨自一人北上,自己心裏又更大的抱負和誌願需要去完成,自然不能與他們一起快意恩仇,行俠仗義,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自己也很想與丐幫弟子一起生活,一起共事,一起暢懷,活得無拘無束,灑脫不羈,還有把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當作是一家人一樣,有這麼多兄弟姐妹,也是生平最幸福好快樂的事,但是自己更清楚,報恩之事是當務之急,韓世忠畢竟是自己的義父,對自己一家有再造之恩,這點父母很小就教誨自己和弟弟要知恩圖報,現在大宋正處於危難之際,義父身邊也急需賢才能人,自己雖無大本事,卻也竭盡自己的綿薄之力,這是離家出走的最初想法,至始至終沒有改變。

一想到自己一離家出走快已經一年時間了,不禁感懷悲切,心裏愧疚難耐,也不知身在老家幫源洞的爹媽還好嗎?二老的身體是不是還健壯,安恙,是不是為了操心自己這個不孝子孫而日思夜想,愁得滿麵皺紋,一首白絲?

自己實在對不起他們的養育之恩,一年時間還遊手好閑,一事無成,真是不堪回首,痛心疾首。還有年幼的弟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是那麼頑皮任性嗎?

至於自己出家遠行,叔伯姨嬸們是不是還是咄咄逼人,不把自己家當作親人,反弄的仇怨越積越深呢?越想這些越是傷觸痛心,真有些後悔出來,義無反顧卻讓自己愧莫難當。

心裏更加堅決一定要闖蕩出個樣子來,不然無顏回去麵對家人,更有愧行於天地之間。

時值冬至,越往北上天氣就越顯得寒冷,這一路上沒有太多的盤纏和幹糧,就會想起剛離家出走在途中遇到的呂二口,他教會了自己求生的技巧和許多生存之道,沒有果腹充饑之物就靠沿途行乞要飯過日,畢竟自己也算是半個丐幫弟子;沒有遮風蔽日、保暖合體的住宿和衣物棉被就靠廢舊屋舍、獵戶、破廟、山洞暫避一時,在裏麵生火取暖,以捕到的獵物為食,勉強過活下去,日子過得雖很艱辛苦淒,但李吟風依然***下來,身子也漸漸地發生些變化,聲音開始變得粗獷,喉結也逐漸凸起,下頜也隱約可見些胡渣子,最根本的改變還是身子也壯實了許多,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不像十五六歲壯年,反而顯得更加成熟厚重了些,也許飽經風霜,日月侵淫,臉上一點稚嫩渾然不見。

一路走,一路上旁敲側擊地打聽義父韓世忠的去向和所在,但沒有像以往那樣輕佻浮躁了,變得反而穩重了許多,再也不會拿韓世忠的名號到處炫耀或是沾沾自喜了,這樣讓他人眼中看到自己不是在招搖撞騙,而是慕名前往,一腔熱血也甘願灑在誓死殺敵,報效朝廷,拯救蒼生之上來,當然這些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太過遠大,不切實際,但是活著終究要有活著的理由,不然枉然來此世間。

聽說韓世忠現在於河北河間府府任總兵一職,官位雖說是越做越大,但是他對朝廷所做的也大不相符了,有點差強人意,也許朝廷還沒有真正發現他的才能,也沒有人願意為他出頭舉薦,想到這裏真為義父這大半生感到惋惜,一生恐怕也很難如願以償,但是韓世忠依然如舊,沒有任何怨言和情緒,更多的是為朝廷分憂解難,排除外憂內患,李吟風決定跟隨之。

過菏澤,至應天府(商丘),已達河南地界,繼續向北行,依李吟風的打聽來看,穿過巍巍如巒,蜿蜒崎嶇的伏牛山就會到達河北,但是八百裏的縱橫交錯,豈是自己的步行三兩日就能輕而易舉的達到。沒有指引,沒有明確的方向一直到達大名府地界,聽聞這裏正是南北貫通的要塞,過了這裏北接邯鄲,那裏正是千古兵家必爭之地,也正好在那裏仔細斟酌下一步作如何打算。

大宋國運日漸頹敗,隨處可見民不聊生,山賊盜匪橫行,李吟風有點不忍目睹當前境況,自己有心欲將這些賊寇好好教訓一番,還當地百姓安寧,可惜自己並無所長,隻好自保,也是學著以往跟著呂二口、秦林等患難之交的模樣拌起叫花子,掩人耳目,暫避風頭。這一日,寒風凜冽,每陣寒風刮過,都有種刀割的生疼,自己身處煙雨江南,風和日麗,對這樣的環境大不習慣,一身裹著舊棉衣,頭上還罩著一頂破氈帽,任地不能驅趕寒澈,雙手也凍得發青發紫,臉上被凍得通紅,十指冰冷沒有半絲血氣,真叫自己叫苦不迭。

心想自己練這點都受不了怎談什麼叢生行伍?怎麼幫助一番韓世忠奮勇殺敵,隻有堅持下來,嘴唇上被凍得幹裂,緊閉著嘴唇想要用唾沫濕潤下,都被生生撕裂出血口,有點苦淒好笑,找了個荒郊野外的客棧暫且避過風沙。

一坐下來自己囊中羞澀也隻能叫來兩個饅頭和一碗清湯,花了四文錢也是自己好不容易在途中向好心人討要到的,沒想到就這麼輕易花出去了,大有在家時時好,出門處處難的感慨,可惜沒辦法手腳冰涼,衣著單薄的他沒被店家當作真正的叫花子趕出去已經心滿意足了,其他的怎敢奢望,別說什麼暖身的水酒,更是想都沒敢想,正坐在一個角落安心“飽餐”一頓後,順便在到這家柴房睡個安穩踏實的覺,別無他求,一聲蠻不講理的大叫卻打破了四下沉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