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故人相見(2 / 3)

沈聞疾連忙答道:“我一個罪責深重之人,怎敢乞求你的原諒,我隻想看看曾經的你,想想我們的過去。”“花言巧語你還說得不夠多麼?不覺得令人生惡麼?你毀我一生,今日我絕不留情。”說完,二人相隔一丈的地方,竟是聽到一聲金銳劃空的聲音,也看不清是何物由思君身上發出,徑直取向坐著的沈聞疾。

沈聞疾不躲不避,正直坐在原處欣然接受她對自己的懲戒,一聲悶哼,右肋下的“京門穴”一陣劇痛,不聞不看,也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的略施警告,要是不念舊情恐怕現在早已躺下,強忍痛楚,嘴角涔出血漬,還是一副高興地笑道:“看來大理段氏的隔空點穴傷人的功夫你已練得如臻化境,為何不直取我性命,這不就說明還對我有不舍之情麼?”

“死到臨頭還巧舌成簧,我不將你折磨致死,怎銷我心頭隻恨?你也可以拿出平生所學負隅頑抗,否則今日一行豈不一點樂趣也沒有。”段思君一邊嗬斥,一邊玩弄著自己的獵物,有種孤傲不可方物的氣勢。

沈聞疾右肋下一陣麻痛,深知身上要穴被製,別說是出招抵抗,就是全力對抗也是癡心妄想,何況對手還是大理武學世家的段氏子弟,淒然笑道:“思君,我知你恨我入之骨髓,每日連做夢都不能不想殺我,以解你所受的屈辱,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盡管放心罷,我任你處置。”

段思君笑道:“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要是早些覺悟,何必躲起來當縮頭烏龜?我問你那個出手施救我傷了的人現在身處何處?”沈聞疾皺眉道:“都說了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你何必牽累無辜,未免有失身份?”段思君淒苦地冷笑道:“隻要是與你有關之人,我都一並恨之,要是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者,我也將其除之,免得跟你一樣貽害一方。何況他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也算是你違約在先,休怪我心狠手辣。”

沈聞疾好在事先預料道此節,否則真是禍累旁人,也深知此人的暴戾,遷怒於人,隻要是與她脾氣不對胃的,都會殺之意圖後快,一切又歸根結底都是自己導致的,該怨該恨也是罪有應得,要不是自己的一時失誤,也不會導致畫像中那般神仙一樣的美貌女子變得性情暴躁易怒,乖張凶狠。

沈聞疾懊悔不已,一張慘然的臉上溢著鮮血,眼睛裏充滿虧欠地看著她,說道:“往事不堪回首,你又何必傷及無辜,他也並非我親傳弟子,我也隻是教他一些治病救人的本事,根本沒有像你想象中那樣傷害無辜,你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一切都向我來,那孩子也很是可憐。”

段思君冷哼一聲,罵道:“他可憐?我就不可憐嗎?你看看我此時的模樣,一切都拜你所賜。”說完,將她頭上罩著的鬥篷拉下,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上沒有像畫像那般美豔多情,但其模樣還是與畫像中那個別無兩樣,連旁人看在眼中也能一目了然,除了是段思君還會是誰?沈聞疾看著她此時的模樣也為之臉上的肌肉抽搐不已,雙目之中流露著一種多情、淒零的神情,更多的是愧疚和歉懊。

那張姣好的麵目在歲月無情的摧殘之後,變得蒼老了,有了皺紋,再也不是那畫像中那個懷春純真的少女,臉上有五道血淒淒的傷痕,讓人看得怵目驚心,為之感到可憐,像她這般勝似天仙般的女人怎能不珍視自己的容貌,甚至是世間的哪個女子不對自己的容貌視為上天的眷顧和白玉無瑕般地珍重,可誰曾想到她的臉上那五道長約尺許的傷痕在整張左臉之上,變得猙獰難看,猶如地獄裏的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