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言歸於好(1 / 3)

李嘯雲早就從他們談話之中聽出師父與這個女魔頭過去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隻是師父的不辭而別,把她置身於最艱難、痛苦的處境之下,未能實現患難見真情的不離不棄,倒背負她的一世仇視,至親摯愛的一對情侶最終變成了偏執和固執,因而換作兩個陣營的死敵。連自己回味過來都感到有些苦淒,為何天物造化弄人,明明相愛能走到最後的兩個人卻要成為一世化不開的仇敵,自己全身隻感在段思君的寒勁之下變得沒有剛才難受,全身好了許多,見師父一陣悵惘,無話可說地陷入迷惑之中,自己雖沒有再遭冰凍的威脅,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忍不住發表個人的心裏想法,直言不諱地道:“師母,我我理應叫您一聲‘師母’,在這裏當著長輩指手畫腳,是大不敬之罪,現在我隻要一言不能令您高興都可置我於死地,我也無怨無悔,死而無憾,隻是心中之言,實在難忍,大丈夫、真漢子死則死爾,何足道哉?十幾年後又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就算立即把我殺掉我也要說,否則抱憾於世,難以心安。”

段思君臉上還是冷冰冰地肅然,似乎這個少年倒真不畏懼自己,就算用最殘忍的手段逼其就範,還是一樣誓死不屈的模樣,哼一聲,故作強橫,其實也被他那句“師母”所打動,而且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與其趕盡殺絕,背負十惡不赦的罪名,倒不如讓他在臨死之前死得明白,說道:“好,我就讓你說清楚,還讓你死得痛快,再說了,你自己也知道決計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也很想聽聽你如何被您師父刮目相看,以至於不顧個人安危,冒死逞強?其中定有你個人獨到的看法,說得令我滿意,興許我還手下留情,於心不忍放你一馬,要是出言不遜,令我很不高興,都怪你咎由自取。”

李嘯雲也沒有如何絞盡腦汁地寒暄應對,早有準備地應對自如道:“師父與師母以往有什麼恩怨,我也不想知道,”

“住口,我不是你什麼師母,要是再分不清情勢,休怪我讓你永世不得開口。”段思君有意要分清敵我,不想被一個少年左右自己的思想,以致於心軟,不打自招地承認應允,那豈不被一個小孩子牽著鼻子走?還是暫時不要與他們有什麼瓜葛為好,頓然喝止。

李嘯雲在她的淫威暴怒下,無計可施,沒想到此人已經變得冷酷無比,什麼奉承尊敬直言都難入耳,改口續道:“我也看出師父與你之間關係非比尋常,可是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一個濁世放任小子,在這裏無權幹涉,更不敢高談闊論,您所遭遇的生離死別,孤苦無依,我深有體會,師父也未在我麵前提及到你,定是心裏還有您,否則他完全可以再次逃走,逃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可是一世背負著罵名,過著寢食難安,食不甘味的生活,您們永世後悔。”

“哼!他會有後悔?別說得您師父如此高風亮節,倒是我成為一個惡貫滿盈之人,笑話,我所遭受的煎熬遠不止於此,要是存心想化解矛盾,言歸於好,我看你是白費心機,就此不必。”段思君的堅決毅然倒不是說明她的心冷如冰,可見李嘯雲的一席話倒能看清有所轉機,不為件欣慰的事。

李嘯雲又道:“你們大人隻覺得我們什麼都還不懂,其實不然,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您眼裏我可能不足為道,但是師父這麼多年也想償清彌補過失,不再逃避下去,欣然應對,不再逃避下去,不料物是人非,您變得孤僻,仇恨占據整個人,心智迷惑,不能辨別,師父他老人家何嚐不想親人團聚,見到您變成這樣,大肆過意不去,久久不能釋懷,一手釀成這樣的結局並非心願所致,與其不能挽回你的真心,不如獨自一人承擔當年的過失,任由您什麼方法處置。這樣隻求你回心轉意。”

段思君聽到這裏更是在聽天底下最好笑的玩笑,道:“小小年紀,心眼倒是靈活得很,假以時日那還了得,你說得這些都是子虛烏有,對三歲小孩說,或許還能迷惑,可是我還不至於讓你來教訓的地步,真是不怕死,真不知你是被姓沈的迷惑了,還是心智未開,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