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雲對其先前的事隻字未提,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平緩地心情不影響自己的判斷,隻要自己決定的事,誰也不能改變,一想沈凝現在這般天性開朗,要是知道師父和師母之間的恩怨,定不會這麼開心,因而改變著她的一生,不想為此影響道沈凝的心情,擅自做主地帶著沈凝先出來認識下自己的父母,也算是散散心,回去之後,興許事情有了很大的轉機,師父與師母破鏡重圓,言歸於好,自己的做法倒是不乏成為他們都擔憂著急的和解辦法,至少見不到沈凝,二人定會想到一處去,心往一處想,那樣矛盾得以緩解,也算功德一件,智慧聰穎的得意之時,抽空再告訴她真相,那時沈凝多少能接受。
回家的路途倒不像想象中那麼遙遠,李嘯雲很能與沈凝心心相印,一來體貼她沒有在外趕過艱難的路途,多照顧遷就些,走了半個時辰都是停下來先問候她一句,看能否讓她不會起疑。掩飾的不動聲色,無從尋找到可疑的地方。一路上關懷貼切讓沈凝感到無比溫馨,心裏說不出的疑惑,他的改變倒讓自己不得不刮目相看,或許闊別兩年已久的家,他要給家人一個重頭到腳的改變,這樣至少不讓他的父母為他擔憂,這點想到之後也沒覺什麼奇怪,人之常情,欣然接受,忍不住問道:“雲,在你心中伯父、伯母是怎麼樣的人呢?是不是跟我的爹爹一樣?”
李嘯雲被她一問,頓覺錯愕,但看她神色好奇,總不能避諱含糊,一想到自己兩年來未回家,父母二老是不是日夜牽掛,作為長輩又有誰不希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但是少了蔭護關愛,他們總是每時記掛著孩子的安危,可想為其操勞竭盡全力,出來兩年之久,自己方感家的安心踏實,那裏是自己最可靠的庇護,有最親近和最踏實的人,就算自己一事無成,遍體鱗傷,回到家裏,都能得到安慰,受到添犢之情,可是自己一心想為長輩們過上不再受苦,遭人白眼的欺辱受累的生活,出去闖蕩一番,大展宏圖,雄心壯誌一片,卻未能感受到他們的孤苦伶仃,皓首白齒,不求貪圖安逸的過眼雲煙,隻求能一家平平安安,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一念於此、百感交集,眼眶被感激的淚水濕潤,激動地道:“我爹媽為了我和大哥一生操勞,也沒有享受過幾天安穩踏實的好日子,我們李家在整個李劉村上算是大家族,人丁旺盛,香火延續,足有二三十戶之多,占了接近整個村的人數大半。”
沈凝一聽,有些自慚形穢,羨慕不已,自己多麼希望有這樣一個兄弟姐們多的大家庭裏,有跟自己幾年相仿的夥伴,自己的少年至少不會那麼殊無樂趣,喜讚道:“哦,那你們一家子肯定很熱鬧,真是羨煞旁人了。這次回去,大家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李嘯雲苦淒地笑道:“另眼相看?哼!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從小到大,他們除了冷眼旁觀,白眼仇視不可能有其他的感情。”
沈凝皺眉,一聽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一下子提到親情上他會反應如此強烈?反問道:“怎麼回事?難道你們家有什麼矛盾嗎?”
李嘯雲搖首,大有不堪回首的酬酢,緩聲道:“過去的事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未出世前,整個姓李的大家子都一致針對我們,像是我爹媽做過什麼與家族意見不合的事,弄得都仇視、排擠我們,將我們孤立起來,企圖趕出李劉集,恨不得我們難以存活在這個世間,他們才高興。”
沈凝聽得也為之氣憤,抱不平地道:“哪有這樣的一家子,真是天子不仁,視萬民為魚肉,他乃刀俎,任其宰割,當今亂世,誰都為了疲於奔命而獨善其身,誰料竟為一己私欲,弄得兄弟反目,這樣下去豈不是以多欺少,持槍淩弱麼?還有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