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嘯雲為了向亂世之道討回公道,竟然能成為自己的肱骨之力,實在令完顏宗弻不由欣慰,自己真是如虎添翼,有了李嘯雲的加入,成就自己的王圖霸業指日可待。
興致使然之下,大為暢懷,大喊道:“龍虎先鋒請取來我的佩劍,我要親手交予雲兒,以助他馬到成功。”龍虎大王也為自己的主人感到高興,一聽完顏宗弻竟然把他心愛的佩劍也贈予李嘯雲,先是有些遲疑,說道:“狼主,這把寶劍可是您在龍泉三番五次才求來的,那可是您最珍重的東西”完顏宗弻白了他一眼,對龍虎的小氣有些失望,龍虎央求的眼睛又盯向哈迷蚩,似乎要讓他開導說情,以求收回成命。
哈迷蚩卻哈哈大笑,沒有人能比自己了解這位窮兵黷武,勇武無匹的四狼主,隻要他心意已決,誰也無法更改,這次反而不勸,反而讚同完顏宗弻這樣做,極有栽培之心,說道:“四狼主雖愛此劍甚於自己的身家性命,可是物有所用,並不是讓其光華掩晦,也不是一種炫耀身份的象征,它的真正用武之地在於什麼人拿,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使得為人所用。”
完顏宗弻從龍虎身上強扯過佩劍,深知此物是自己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有些不舍,可哈迷蚩說道自己心裏去了,什麼東西在什麼人手裏才能發揮其真正的威力,那是人使物,亦非物操縱人,一雙如情人之間的親昵和癡醉的眼睛直盯著手中的那柄三尺六寸九,重約十一斤八兩,寒鐵精金所鑄,削鐵如泥,無堅不摧,“哐!”一聲如龍吟般清脆刺耳的拔劍出鞘,劍身通體雪白,發著青寒之光,隱隱在上麵泛出徹骨之寒,連整間屋內都在它的寒氣之下不住打著顫栗和寒噤,這裏多數人都身具內力,劍已出鞘,都趕緊用內力真氣護體,免被劍氣所傷。
李嘯雲沒有武學家底,好在身上裹著一層紗布,還躺著床榻錦被之中,才不被這股蛟龍出淵般的寒氣所傷,不過那劍身發出的光亮直耀得自己眼睛都睜不開,用手遮擋這股寒澈,刺眼的劍光,也忍不住連打了三個寒戰,口中忍不住讚道:“果然是把好劍!”
完顏宗弻得意萬分,左手持著寶劍,置於胸前,隻見他右手五指輕握,屈起中指,催動體內的內家真力在劍身上用力一彈,一道悅耳清脆、盈久不絕的聲音在每人耳旁嗡鳴,就像一道沁人心脾的音律,令人神清氣爽,為之陶醉;就像大音希聲的一道音色,皆在它的魔力下變得安寧,又像是自己生平聽到最動人的聲音,久久不能自已。完顏宗弻端詳良久,仍是回味悠長,讚道:“武士以劍為生,真正的俠士視劍為知己,劍乃百兵君子,雲兒,紅粉配佳人,寶劍贈良士,此劍唯有你才能與它相配,我今日就將它送予你,希望你仗劍而行,幹出一番大事業!”
李嘯雲心情無比亢奮,難以表達,卻又生怕自己辱沒了這個被中原人視為胡虜匈奴之人的苦心造詣,更深一層的是自己不能勝任他的重托,令其失望,萎頓地道:“義父,此劍既是你可望不可求之物,我更不能要了。”
完顏宗弻反問道:“為什麼?難道這把劍不好麼?”
李嘯雲搖首道:“這柄寶劍是百中無一,毫無比擬的絕世神兵,可在我手裏非但埋沒了它,有點風馬牛不相及的諷刺,更不想無功受祿,籍籍無名接受它。”
完顏宗弻沒想到李嘯雲心氣甚傲,自己有心提拔,卻無力將他扶持上位,個中緣由也是自己不能自已的,本想贈予寶劍以示明鑒,更能助他一臂之力,誰料他還是不肯接受,令自己這個當義父的十分難堪,大有惋惜地歎道:“想不到我與你相認竟給你平添了諸多麻煩,我妄為一國王傾,地位顯赫,連至愛的義子也不能給予他什麼,這把寶劍留予世間還有什麼意義。”說完,左手將劍橫持,右手拿住劍尖一端,正欲雙手使力將其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