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仁大義(1 / 2)

畢雅涵就在萬念俱灰之即,突然有了一線生機,雖然這個看似呆頭木訥的夥計於現在情勢危急一無是處,何況自己也是受其蒙蔽,與其動氣方才失了防備,就此遭到郭京的算計,甚至敵我不明,說不定這個小子還是郭京的幫凶手下,他們本是蛇鼠一窩,自己無疑是自投羅網;即使他膽小猥褻,甚至一無是處,麵對郭京這種老奸巨猾的惡賊他又怎是對手,向其求助,無疑是禍及無辜,害了他的性命。

眼下萬分危急,豈能猶豫不決,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光明,對於一絲也使不上勁的畢雅涵來說,總勝過坐以待斃要強。就算他們狼狽為奸是同類,憑借自己古靈精怪、口齒伶俐也能迫使之間存有嫌隙,就此反目,眼看著師姐守身如玉的清白名節盡早這個敗類所毀,自己也是岌岌可危。不容遲疑,大呼出聲道:“店夥計,你要看到什麼時候?難道你沒有一絲惻隱之心,憐憫之心麼?”

郭京被這聲大叫也驚猶凝住,愣直當場,不再肆意妄為,頓然環顧四下,不由驚疑戒心,隻見爐灶下那個滿臉汙穢,蓬頭散發的邋遢少年正在抱首苦惱,相持不下,定是見到這般情形嚇得六神無主。心裏暗驚失色地痛罵:“千差萬錯,竟然將這個小子遺漏了,不過看他膽怯懦弱,斷然不敢壞我好事。”自恃無恐之餘站直身來,謹防萬一,免得旁人橫加幹預,出來大傷風趣,一臉無邪的笑意投向李吟風,客氣地道:“小子似乎也按捺不住心猿意馬,既然躍躍欲試,何不前來一同享樂,人生快事,何其美哉!”右手已是暗運內勁,隻待李吟風伸出頭來,站直身子相對之即,便足可突施毒手將其鏟除,免得節外生枝,更不願有人出來搗亂,壞了自己的計劃。

畢雅涵沒想到這個毫無用處之人果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還是熟視無睹,又感覺到郭京隨時暴起發難,對其暗下殺手,那夥計的性命也近在喘息之間,好生擔憂,不能以言語相激,一改她往日桀驁冷漠,變得柔聲細膩地道:“小哥哥,剛才多有得罪,是我有眼無珠,對你無禮,請念在我身遭大難之即,相請你救危扶困,助我一臂之力,脫離困厄,我妙玉若是性命無憂,必定萬死不辭,相報你的大恩大德。”郭京卻是在旁譏笑道:“恐怕這位少俠已是驚弓之鳥,怎能一再輕信於你?小兄弟千萬別相信,她一旦行動自如,便會蓄意施以千倍萬倍的報複還施於你,剛才不過有她師姐為你出麵,現在若是不明就裏前來搭救,隻會令你苦不堪言。其實我是再為你出氣,小兄弟年紀輕輕,恐怕未享用過人生快意行事,眼下正是你報複的好時候,她全身動彈不得,你不來好好修理解恨,更待何時?”

李吟風先是聽了畢雅涵違拗心意地逢迎討好,對其原本既怕又敬,甚至避之唯恐不及,猶如麵臨女煞星一樣,滿腦子皆是她負氣傲慢的樣子,沒想到時來運轉竟向自己說盡好話,毫無半絲可信,或許真如郭京這個奸詐小人所言,隻要行動自如自然不會輕饒放過自己,必然是肆加報複。但郭京為人不端,形跡更是汙穢低劣,言語之間皆是市井流氓的汙言穢語,不堪入耳,竟不惜拉攏親昵,動搖自己的心誌,妄加淪落成為他這樣低賤下流之輩,一時耳邊嘈雜不休,心間又是激烈澎湃,不由大喝出聲:“都給我且住,收聲,讓我靜靜思考。”畢雅涵被其中氣十足的斷喝立即臉色慚愧難堪;郭京倒覺得李吟風已然瀕臨激烈的心裏紛鬥,已近邊緣,倒不急於一時取其性命,不如好好從心底防線擊潰他,將其玩弄於自己的股掌之上,任由擺布,這種成就遠勝殺人性命還要痛快酣暢。

李吟風頓了頓低聲說道:“在你們眼中我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竟然不分善惡,難辨是非,與眼前這個禍國殃民之人別無分別。既是滔天大惡在眼前為所欲為也熟視無睹,置身事外,毫無堂堂男兒氣概,活著也是窩囊。但你知道人各有異,相盡不然。我隻想好好一展抱負,大宋國事頹危,天下已然水深火熱,為何我還苟延殘喘而活,卻未付諸行動麼?”這句話倒是在問畢雅涵,又像在問郭京,其實更像是自言自語,捫心自省。畢雅涵搖首不明,一臉惶惑。郭京隻是淡淡一笑置之,不予置論。李吟風想起自己苦淒遭遇,大有種難展抱怨的壓抑,雙手拉開自己的胸前衣襟,袒露出雙肩胛處的傷疤。令郭京都不由瞪目咋舌,視為驚駭。畢雅涵更是嚇得滿臉毫無血色,沒想到這個看不清麵目的少年雙肩竟遭受如此非人欺淩的傷疤在身,鎖骨盡毀,形同廢人,就算是活著也是難以發揮其力氣,直與行屍走肉無疑。

李吟風苦笑一聲,毫不介懷,雙手又將傷口遮掩嚴實,不以此來博得任何人的同情,神情索然地道:“其實這倒沒什麼,我有此不幸實屬報應,誰讓我整日渾噩度日,難酬壯誌,這些淩辱對於我來說也不算什麼,如今也好了十之八九,不過姑娘為何整日一副高高在上,對人不值一屑的傲氣,我最是氣恨不過,何況你我素無瓜葛,為何還要苛責謾罵,人皆有顏麵,當然我現在實在沒臉見人,所以望姑娘能向其師姐學習。”畢雅涵黯然失色,不便反駁。要不是身遭惡人限製自由,不得大展身手,否則依她的脾氣怎會欣然接受。心裏還不住地怨罵道:“臭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跟我說道,待我身恢自由,非撕爛你的嘴不可,否則今日之辱豈能白白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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