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吟風聽到這句話直比如獲至寶還要高興,抬頭漫爛笑容地道:“義父的好意,風兒明白,無論職位高低,我必然心係天下蒼生性命為重,絕無偏私怨言,兀術乃是大宋的大仇人,不教他見識到我等厲害,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梁紅玉道:“風兒的心性善良,你義父與我都有目共睹,有什麼想法就說來聽聽。”其餘親信部率將領也是端正地站立,對這位小校的作為與表現無不敬畏。
李吟風毫無膽怯,一改往日的羞澀,說道:“我等不過八千將士,兀術十萬精銳,於水戰上略占上風,將其困住,但與其苦戰,我軍仍是吃力,何況一舉不能將其盡數撲滅,難免還有僥幸餘劣,不如未雨綢繆,叫一支抗金意誌堅決、深得信任的將軍於兀術逃離的地方伏擊,方能做到萬無一失。”
韓世忠細想一陣,臉上氣色愈來愈凝重,隨即之後,露出誌得意滿的大笑,讚道:“好小子,誰說你忠厚老實,愚鈍遲緩了,這不也做的很好嘛?你所慮不錯,兀術貴為女真胡虜的四狼主,手握重兵,欲圖一舉殲滅,不是我韓世忠不自量力,而是此賊勇武驚人,自宣和元年以來與我大宋頗有恩怨,靖康年間親率大軍南侵,長驅直入,宛如無人之境,必然有過人之能。那依你所見,那伏擊兀術最好的地點與最好的人選,你可曾想好了?”
李吟風提心吊膽,沒想自己的建議果然得到韓世忠的欽肯,與身邊的涵兒對視一眼,一圖甚快,心無顧忌地回道:“想好了,正是於宜興張渚鎮的嶽飛嶽大哥一部,他自杜充叛逃之後,勤勉自律,嚴整軍紀,召集不少忠勇之人,對金人早已躍躍欲試,就差一個報國表現的大好機會,如與他修書一封,聯合拒敵,此戰必勝。”
韓世忠、梁紅玉二人頻頻點頭,大繆甚好,應道:“不錯,嶽飛年輕有為,報國殺敵誌堅,身遭挫敗不願輕易放棄,實乃大宋一位不可限量的人才,我韓世忠很是仰重英雄,他正在宜興招募抗金義士我也聽說了,苦於有心殺敵,無力尋求一個大好機會,其他各路守將一遇強虜無不膽怯退縮,倒是唯有他忠貞不渝,絕地反擊金人,單論這等氣魄與襟懷便是值得我韓世忠敬重,好吧,與他聯軍抗敵,我甚感放心,但不知於何處伏擊最為甚妙?”
李吟風近來研習建康的城防、督亢、水域、山形、地勢等,早對周臨一切胸有成竹,正欲脫口呈述自己的大膽想法,此時艙外傳來一陣呼喝,打斷了李吟風思路,“報!當地百姓聽聞將軍在此抗擊金人,無不擁戴敬仰,視您為救世普渡的菩薩,說什麼要送來食物酬答將軍的恩情,屬下攔不住,所以”
韓世忠一聽,放下手中的要緊事,驚疑地問道:“竟有此事?”梁紅玉附和地說了一句:“此事已經是第三次了,妾身怕兩軍交戰正烈,從而影響夫君一心拒敵,所以遲遲沒有對您說。”韓世忠淡淡笑道:“百姓乃是我等衣食父母,怎能拒人門外,夫人亦是為我著想,何過之有呢?這樣吧,既然推阻不開,不如出去一見,安撫百姓也是韓世忠義不容辭的份內之事,夫人隨我一同見見,也好不愧對父老鄉親。”梁紅玉應允,與丈夫一道同行,前去答複百姓。剩下餘人在艙內繼續商議對敵之策。李吟風話到嘴邊也隻好盡數收回肚中。
畢雅涵與他朝夕相處,也算彼此惺惺相惜,凡事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大覺心上人憂心忡忡,不由問道:“風哥,你怎麼啦?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吟風歎息道:“我正向義父交代要緊的事,沒想變故眾多,諸事不順,所以”看來心裏還有另一層擔憂,但總覺此時顧此失彼,從而令百姓心冷也並非好事,畢竟保家衛國最終願望是望百姓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