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嶽家軍臥虎藏龍,還我河山眾心齊(五)(1 / 3)

李吟風與嶽雲鬥得正酣,激發出生平的鬥誌,一直以來他都是謙退忍讓,今日棋逢敵手,反而增俱了心間的怨怒,既然麵前這位少年人好言規勸不成,還咄咄逼人,完全就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無疑,橫衝直撞、桀驁不馴,若是一味避讓,顯得自己畏首畏尾,懦弱膽怯。

既然對方執意不休,李吟風也不會甘於人下,手中的寶刀份量遠不及嶽雲手中的“渾金八角錘”沉渾,但使出的力道絲毫不甘示弱,兩股勁力交鋒,以硬碰硬的倏爾之間,都不由暗自震驚失色。

李吟風騎在馬首上竟也占不到半點便宜,剛才那一刀使出了渾身六七成功力,完全意料不到這位少年人力沉精猛,放眼天下從未見識過這般力大無窮之人,心裏暗自驚歎道:“好大的力道,不似單逞匹夫之勇的莽撞少年,看來是他身上習練了一種上乘高深的至純至剛內力所致,不得不說這個世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陣驚駭之餘頓覺右手虎口隱隱麻痛,僥幸於剛才並未小覷輕視嶽雲,一交手便拿出了真本事,若不然自己會被這股至剛至猛的勁力給震飛不可。

嶽雲雙手各持沉重的兵器,卻一絲便宜也未占到,麵前這人不但身份不明,就連身手也是不容忽視,差點看走了眼,雙耳嗡嗡作響,幾乎被震暈過去,倒絕不會輕易罷休,放任此人大張旗鼓地路經襄陽,這更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與踐踏。

“嶽家錘”的威力尚未盡數發揮出來,今日又難得痛痛快快地與旗鼓相當的對手決一高低,怎能就此錯失了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年輕人好勝心切,絕不會因丁點挫折就輕易放棄,嶽雲處立平地,與馬首的李吟風相比自然處於下風,但他卻少了李吟風的束手縛腳,行動反而靈活,方便自己隨機應變。

就在二人激鬥不休時,楊再興一杆長槍突如其來地閃入二人的視野之內,雪亮的槍尖發出耀眼的寒芒,束在槍頭的一縷紅纓就像一團霹靂驕陽似地炫彩奪目,這股寒意直沁心脾,立即收回手中的兵刃,都感到一陣驚猶未定。

嶽雲平舉雙錘在胸前交叉,護住胸前心脈,麵目冷削地駭道:“矛子叔叔,您這是做什麼?此人定是兀術派來的奸細,身手不凡,來路可疑,不將其製服拿住,隻怕墮了我‘嶽家軍’的威名。”

李吟風斜持寶刀在手,正襟危坐般地防備著隨時於自身不利的變故,冷眼決然地注視著二人,一言不發。

“小雲子且聽我一句勸,,再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論,不如放下手中的兵器,握手言和……何況此人不似什麼金人的奸細,怎能冤枉好人,傳揚出去那才是毀我等安國保民的清譽。”楊再興從中和解,不得已才出手橫加阻攔,若不然非鬥得兩敗俱傷不可。

嶽雲一臉鐵青,他素來清高自負,從小就受盡委屈,終於能在其父嶽飛的帳下一展抱負,卻不想屢建奇功遭到埋沒,嫉恨難平,甚至有點乖張暴戾,即在生嶽飛的氣,也遷怒於人,這樣就容易鑽牛角尖。不屑地冷笑道:“矛子叔叔定是知道我的脾氣,今日如不能將此人製服,還有什麼顏麵立威?日後怎在軍中安心殺敵?”

李吟風大為不忿,這少年人簡直不可理喻,這又是那般荒誕的謬論,就算換作誰都會勃然大怒,反駁道:“這位小哥,你憑什麼就認為我就是惡人?難道我就是遭人冤枉的不成?”

楊再興賠禮道:“這位兄台切莫生氣,小雲子少不更事,說話直來直去,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如……算了?”

嶽雲冷哼道:“算了?此事絕不可能,何況壞人臉上又沒有明顯的標記或是刻著‘我是壞人’幾個字,要是那樣,天下就沒有善類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