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國運暫安且得閑?一心為民無旁騖(二)(1 / 2)

李吟風心裏擔憂嶽飛的安危,不由熱心地相詢道:“大哥您……眼睛怎麼一回事?”

此話一出口,眾人的臉色立即呈現一種閃避、甚至還有難言之隱,徐慶、王貴、楊再興等人怨歎不已,垂首喪氣,甚至以嶽飛馬首是瞻,而他病患眼疾,前景堪憂,全軍也為之哀歎唏噓。

李吟風不住地在眾人臉色打量,翹首以盼地等候著各位給自己答複,就連嶽飛本人也是閃爍其詞,側首不敢以正麵相觸,故左右而言他地道:“風兄弟不在韓帥帳下大展宏圖,不遠千裏來此,定是帶了韓元帥什麼口信與聯手抗敵的大計?不妨說來聽聽?”

牛皋正欲出口,不想嶽飛衝著他白了一眼,他唉聲歎氣,頓足捶胸不已,足見那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難受,李吟風勢別要弄個一清二楚,又追問道:“各位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嶽大哥的眼睛都傷成這樣,難道就沒有人體恤關心?”

眾人啞口無言,麵麵相覷,從他們彼此愧疚的神色看到了各自的擔憂焦慮,但誰也無能為力。

嶽飛反倒是處之泰然,對此一點也沒有擔憂,透著親切溫煦的笑意,說道:“風兄弟既然來了,不嫌棄寒舍艱苦,就隨我到襄陽城中歇息,也好盡地主之誼。”

李吟風正好也有一件要緊事要告知予,既然嶽飛盛情,自己怎好拒絕,也算是客隨主便。

夜闌人靜,襄陽城自嶽飛光複之後,此地的百姓都心情舒坦、安適,再也不必過著擔驚受怕、暗無天日的生活了,重歸大宋,這是一件舉天同慶的大好事。

嶽家軍的大營,防備森嚴,燈火通天,置身其間就算心裏的一絲恐懼與陰暗都被一掃而空,篝火將大大小小的軍營照得儼如白晝,當然不必擔憂有不法之徒前來偷襲什麼的,在這裏,隻會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坦然。

中軍帳內,嶽飛、張憲、徐慶、牛皋、楊再興、王貴、王忠、嶽雲等幾位分司軍中重要職務的將帥聚集而坐。李吟風並未感到陌生、甚至不會被這種威嚴所震懾住,感到莫名的和氣與親切。

嶽飛在嶽雲的攙扶下,與眾位兄弟們一起平起平坐,絕無半點官威架子,私底下他們就像異姓兄弟一樣,絕不會區別職務高低、尊卑貴賤。

李吟風見到嶽飛雙目纏上了白布,行動不便,嚴重的病情甚至會影響他最為平常的生活,就連日常起居都受滯,深有觸動,要不是礙於白日與嶽雲的誤會,定會上前去悉心照顧,已盡多年未見兄弟之情。

“風兄弟你請坐吧,不必拘束,就像當初那樣,我們齊心協力、患難與共,我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清,多有怠慢還望遷就。”嶽飛端正地坐在正北座位上,親切地說道。

其他先鋒、副將們沉聲緘默,黯然神傷油然躍至臉上,清晰可見,似乎他們也在為嶽飛擔憂,卻又心有餘力不足的空徜徉。

李吟風洞察情形,怎忍心將欒勝的事告將予他,當下顫聲地問候一句:“大哥你……的眼患,真不要緊吧?”

嶽雲橫眉冷眼地怒瞪他一眼,然後衝口而出:“我父帥托你之福,所幸還沒有倒下,不勞尊駕你費心……”

“雲兒,不得無禮,有話好好說,此事與我風兄弟一點幹係也沒有,怎能血口噴人,冤枉好人?是不是我平日裏對你太過放縱,才導致你今日任性胡來?”

嶽雲隱忍不快,但嶽飛在此,由不得他直言其非,忿恨不平地垂首而立,不再吭聲。

其他人不敢吱聲一句,畢竟嶽雲所指,也正是他們心裏的疑慮,或許嶽飛的傷痛與李吟風還真有關聯,眾目睽睽之下,皆投來質問與非議。

李吟風看似顢頇遲鈍,但對於眾位兄弟朝自己投以的奇異目光中看出了幾分問題,就連牛皋也是陰晴不定,左顧右盼的,似乎不敢正視自己,由而平添心底的疑惑,不由直問道:“大哥你的眼睛到底是如何導致這樣?還拿我當兄弟,不妨直言告知,你若有個閃失,我李吟風今生枉為俠義,不配與你做兄弟了。”

嶽雲的目光中透著怨毒與仇視,要是目光能殺人,隻怕李吟風已經躺在地上了。嶽飛目不能視,當然察覺不到各自此刻的神色麵目如何,勉強地苦笑道:“風兄弟其實心裏未嚐好受,他義父乃是天下人皆敬仰的韓世忠韓大帥,義母自然是被聖上冊封為楊國夫人的梁紅玉,可是梁元帥不幸中了兀術的詭計,於不久之前,為國盡忠。如此令天下扼腕歎息、痛心疾首之事,無不為之折服敬佩。可是兄弟卻沒有留在韓元帥身邊卻來大哥這裏,我深感欣慰,沒想兄弟你忍辱負痛、更令人至感佩服,以天下蒼生的苦難為己任,舍己為人、一心為國,在此嶽飛在此向各位道明,且用我性命擔保,我的事與風兄弟無關,像他這樣大仁大義、為國為民之輩,怎會是用心險惡的不齒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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