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見狀二祖忍不住竟是大笑起來。如果此時二祖的弟子在的話,他們一定會萬分驚訝,因為就算是二祖的大徒,如今的掌門長玉真人也很少見到師父的笑容,更不要說是現在這種開懷大笑了。
“你還是一副頑童脾氣,不過頑童可沒你這麼大的火氣。”上前與四祖並排站著,二祖笑著說道。
他們四個人都知道,老四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天柱峰頂,所以四祖才這麼輕易就能找到他。
“你一直都是一張死魚臉,今天笑什麼?能把範逸趕走了?”依舊介懷二祖提出那麼嚴苛的懲罰手段,四祖頭都沒回,語氣中掩飾不住怒火。
“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人關心他,我們沒人想讓他走。”沉默了一會兒,二祖臉色平靜下來,負手同樣朝北方望去,說道。
“那你還……”四祖忍不住,轉過身來瞪著二祖就想跟他理論,可是一想到他那比師父還固執的脾氣,跟他說也沒什麼用。
關心他,關心他還想把他關進鎖龍淵,那小子現在修為還沒有恢複呢。
“我們五人即為一派之祖,自當秉持公正,豈可徇私舞弊?老四啊,如果是別人誤殺了範逸,你也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嗎?”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二祖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聲說道。
“可是我相信那小子他絕不是這種人,再說了,鎖龍淵是什麼地方?他現在修為盡失,進去之後還能活著出來嗎?”聲音不再如方才那麼暴躁,但四祖顯然還是不能同意將範逸關進鎖龍淵這樣的決定。
雖然名義上是代師收徒,可是範逸實際上卻可以說是四祖的第二個徒弟。長鬆因為獨自渡劫失敗,已然修為盡失,成為一個廢人,如果範逸再出什麼事情的話,那自己豈不又稱孤家寡人了?
“那你更相信他還是相信事實?這些現在說還早,等範逸醒來再行爭論不遲。”修行數百年,五祖早已習慣了深山獨處,一閉關少則數月,多則數十上百年的歲月,所以盡管範逸成為他們的師弟,他們也並沒有見過多少次麵。而把範逸帶進昆侖並傳授他“裂天訣”的四祖則成了其中與範逸關係最為親密的一個。
“至於為什麼把他關進鎖龍淵。老四,你是我們五個中唯一一個進去過的人,但是有一件事你卻並不知道。”
“什麼事?”
“我問你,鎖龍淵最危險的地方是哪裏?”沒有直接回答四祖的問題,二祖反問道。
“這還用問,自然是龍潛灘、千疊崖和寒冰池,此乃鎖龍淵三大死地,你又不是不知道。”覺得二祖的問題有些奇怪,四祖翻了翻白眼,但還是回答道。
“那你說,一個失去修為的人,他能進入這三個地方嗎?”沒有理會四祖的白眼,二祖微笑著繼續問道。
“這……”聞言稍作遲疑,四祖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三大死地都要通過那條斷天索才能過去啊。”
鎖龍淵並不隻是一道深淵,它位於昆侖山主峰西側大荒山與雲蒙山之間的峽穀中,峽穀最狹窄最深的一段便被稱為鎖龍淵。而四祖所說的三大死地,皆在這鎖龍淵之內。
不過進過鎖龍淵的人都知道,在這段深淵的下麵,跟它表麵上看去遠遠不一樣。狹窄的懸崖底下,是一處地域十分廣闊的穀底,而在半空處,則各從崖壁上伸出兩處石台,把陽光完全給遮擋了起來。如果從側麵看去,整個鎖龍淵就如同一個葫蘆一樣。
被關進鎖龍淵麵壁的弟子,一般都是呆在葫蘆中間的那塊平台上,平台不大,但其內有一處山洞,可供麵壁的弟子起居修煉用。
此處的兩塊平台之間相距隻有十數丈,其間相連的正是四祖口中所說的斷天索。如果從穀底仰頭看去,這條粗大的鎖鏈確實如同把天割斷一樣,因而得名。
關弟子麵壁的那處石台與懸崖之上有一道彌天芥子法陣相連,用於將弟子送入或接出。而用斷天索與之相連的另一處平台,則是下到穀底三大死地的必經之地。
雖然隻有短短的十幾丈,可是不知何故,哪怕是以五祖如今的修為,也無法禦使法器飛過去,而隻能通過斷天索攀行過去。不但如此,平台之間山風極其颶烈,地境以下的修為根本就別想安然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