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法研究一個人的真傳,這幾乎是一個希望渺茫的事情,須知修為到了一個境界,以所修道訣為根基,可謂是法術隨生,萬千變化不離其宗,得了道訣,修煉有成後,道法便可自然而生,但想要從道法去窺測道訣,隻怕幾十上百道法術也難起大效。
說起來,萬歸一和火雲真人雖然修習雷光遁都有成就,但也不過是讓本身法術威力強了一些罷了,對自己的修為根基,卻是半點助益也沒有,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隻是因為各種緣由,他們本身道訣已難以令他們得到突破,想要再提升境界,尋找別個高妙道訣來領悟便是最好的辦法。
不過穀辰的道法也不是隨意就能傳出去的,須知這些人都是元神以上的修為,若是一般的法術絕對入不了他們的法眼,要想勝過範逸,怎麼著也得元神級別的法術,但木仙尊雖未六品玄仙,他能留下的元神級別以上的法術卻也不是取之不盡的。
範逸和穀辰都不是沒有私心之人,之所以他們舍得將這些道法外傳,隻因他們有更好的或是不亞於這些道法的真傳,而且將這些道法傳了出去,他們自信能得到更大的回報,兩人雖然修為差些,但論起心機,這怕這些修者裏沒幾個比得上他們的。
沒有更大的好處,兩人是萬萬不會做這種“蠢事”。
範逸聽穀辰告誡自己不要再打他從木仙尊那裏得來的法術道訣的主意,隻是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現在跟這小子鬥嘴隻是自找沒趣,真到用的時候在尋他理論,不愁他不給。
不過範逸見到穀辰,兩人也是不吵吵嘴皮子也不正常,所以範逸略作委屈狀,辯解道:“師弟這話好沒道理,怎麼說我也是仙尊的弟子,你獨攬了師父的真傳,卻不傳給我一點,豈不是欺負我比不得你與師父親厚?”
“休要在我麵前做這幅惡心模樣,我還不知你心裏想些什麼,隻怕又在算計我了罷。”穀辰雖然屢次占據上風,但卻很少叫範逸真個吃虧,知道這老小子論起心機並不比自己差多少,便不去多理會他,擺了擺手示意範逸快快收回那副臉色。
看著兩人在這邊勾心鬥角,易天原和芷若仙子不禁莞爾,範逸沉穩,穀辰飄逸,這兩人雖然都隻在煉氣階層,但他們知道,憑這兩人的天賦和修為,再加上不錯的運道,隻怕將來成績,絕不會比他們低。
範逸倒也罷了,就算是這兩人也瞧不出他的跟腳來,雖然範逸說他師承昆侖派,但昆侖一個個小小散修門派如何能培養出一個身具純厚天罰之力的弟子來?
至於穀辰,這個大荒派掌教之子乃是號稱門中千年來資質唯一能趕上開山祖師虛山真人的人,大荒派內道訣得天獨厚,這少年證道元神,成就仙途所受阻礙必定遠遠小於他人,隻怕比之其父也要更勝一籌。
等兩人慢慢住了嘴,易天原淡然一笑,一步來到他們身前,看著穀辰不由笑道:“穀小道友果真不愧是大荒派掌教之子,短短幾日功夫,居然將天尊的道訣與自身法術結合起來,使修為更進一層,真乃開山宗師的風範也。”
“不敢,不敢,”穀辰雖然在範逸麵前囂張,但在這海外玄仙麵前,卻是老實許多,連連謙虛,略一行禮後說道:“不過是走了大運,勉強能悟懂師尊的一點法門而已,距著大道還差的遠哩。”
幾人客套話說完,便商議一番接下來的行走路線,穀辰和芷若仙子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穀辰是為了躲避家裏人找他,出來逛逛,遊玩一番,而芷若仙子心有所屬,自然是想要跟易天原多相處一段時日。
所以具體的事情倒都是範逸和易天原定下來的。
範逸看過山海經,對龍宮所屬和三角區都有了一些了解,但他畢竟沒有真正見過,所以還是要問問清楚,讓易天原來定奪。
易天原其實心中也早有主意,聽範逸說對龍宮擔憂不大,但卻覺得三角區似乎沒那麼簡單,便點了點頭,道:“我與那敖方也算是相識,他自然不會為難我們,那三家中間的海域,說起來的確錯綜複雜,不過我們隻要小心些,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那三家之人總也會給我仙水門一些麵子,這你不用太過擔心。”
“嗯,”得了易天原的準話,範逸這才稍微安心一些,前往海外追擊黑鴻老祖的路線有許多條,但兩人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易天原先前走過的要熟悉一些,所以便決定按照這條路線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