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映紅了碗底的鮮血就像一樣祭祀品一樣,在香案前擺放著。
香案上的短香詭異的騰著淡淡青煙,香燃的出奇的快,就像所祭對象接受了祭拜者的祭獻似的。
當香燃至一半時,李雪莉暗暗的拿起了那把豔紅色木梳,對著鏡中的自己開始梳發。
她的動作遲緩而又木訥,雪白的手指捏著豔紅色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自己漆黑的長發。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對黑色長發產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前的李雪莉讓我已經分不清是被控製了,還是被附身了。
短香燒盡,李雪莉動作僵硬的在玻璃碗中加入一小盞清水,碗中鮮血被衝泡成血紅色,隨即,她畢恭畢敬的用雙手端起玻璃碗舉至額前,嘴裏默念著一陣詭隨的內容。
我不知道她在念的是什麼,但是看上去,像是在向鬼邪做著祈禱。
在一陣虔誠的默念之後,她緩緩將玻璃碗舉至嘴邊,唇角揚起異樣的邪笑後將那血水飲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去,她居然就這樣將自己的血就這麼喝了?
我頓時胃部泛起一陣惡心,但是,也就是這陣惡心讓我頓時意識到了,現在的李雪莉肯定被邪祟附了身。
正常人哪回做這樣的事情呢,尤其是在喝完自己的血水後,臉上還會浮現出這樣滿意的邪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下我所看到的這一係列內容,應該就是那女鬼刻意想要傳達給我的信息。
她想讓我知道,她是長期受著李雪莉祭拜供奉的,和那些作惡作祟的邪祟不一樣。
但是,邪祟就是邪祟,凡人擅自與邪祟達成共識,設下協議,那就是典型的引鬼上門。
鬼邪之物,從來都是欲求不滿的,他們會因為人的貪念,邪性,惡習,而逐漸對供奉的內容欲求不滿,從而開始作惡並與供奉著糾纏。
人說,請神容易送神難,其實這個神,是帶著雙引號的,也就是——鬼。
當然,以上所說,我們家明瑄除外。
我看著李雪莉繃直了的背影,幽幽的微眯起雙眼,探究著她接下來還想讓我看些什麼。
此刻,鏡子中所照出來的人像已經不在是李雪莉,而是另外一個披散著長發,另人看不清麵孔的女人。
隱約間,我能看見她那白的幾乎都有些發青的麵色,還有那紅的像喝了人血的嘴唇。
那雙紅唇,在我看向她時微微上揚,像是在向我打招呼,又像是在對我看向她的眼神感到滿意。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毫不畏懼的開口。
“我不想幹什麼,是她主動與我締結的契約。”女鬼尖銳的聲線帶著慵懶和令人發毛的笑意。
“她請你來的?請你來做什麼?”我繼續往下問。
女鬼緩緩拿起紅梳,再一次開始為自己梳發,她微揚的紅唇似乎對這樣的自己很是滿意。
“請我來做什麼?!”她用一種“你在明知故問”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當然是請我來幫助她咯。”
幫助她?我心中升起疑惑,“你一隻鬼能幫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