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的蘇潔一下子沒有了剛才的氣焰,遍布全身的恐懼感,令她還在瑟瑟發抖。
她的目光緊盯著地麵,急促的喘息聲仿佛心髒正在超負荷運轉,她的大腦明顯還沒從剛才的畫麵中緩過勁兒來。
“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不管能不能接受,你們都慢慢消化,我們告辭了。”明瑄無視地上狼狽不堪的兩個人,牽起我的手朝門口走去。
“等等。”我輕輕拉了下明瑄的手,然後停下腳步,“走之前,我覺得有必要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畢竟,出了這個門,我們便老死不相往來。”
蘇啟祥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地上的兩個人,他的眼神是無情的冷漠,“不必了,這不重要。”
不重要?
嗬嗬,那什麼重要?
恐怕隻有你自己最重要吧!隻有你能否重新過上安寧的日子才最重要吧!
“你覺得不重要,那是你的事兒。”
我一副不管他覺得重不重要,都要把事情交代清楚的態度,斜睨他一眼,不再理會他。
“李雪莉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她事先用自己三十年的精氣作為報酬與鬼祟立下契約。
而解除契約隻有兩個辦法,要麼死,要麼履行承諾。
我的職責是在盡力保住對方性命的情況下驅邪,倘若你對這個結果不滿意,也不稀罕撿回來的這條命,那麼決定權在你手裏,不在我這兒。”最後這句話,我是對這李雪莉說的。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拉著明瑄的手,瀟灑釋懷的走出了蘇家大門。
“沒想到,我夫人有這麼高的覺悟。”明瑄一改剛才如冰山一般冷峻的麵容,露出暖心的笑。
我知道,他所謂的覺悟,指的是我剛才說的那一席話。
“這覺悟不是你點化的嗎?”我微笑著打趣兒。
“夫人竟然能夠領悟的這麼透徹,確實是難能可貴。”明瑄繼續讚賞我。
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怕剛才在那間屋子裏發生的事兒讓我不開心,所以才故意借著這麼一個話題來哄我開笑。
其實,今天所發生的事兒並沒讓我生出什麼負麵情緒,我沒有感到不開心,但也談不上高興,隻是對蘇啟祥感到格外的失望,沒想到,我竟然會是這種人品如此之差的人的親生骨肉。
拉開車門坐進車子,在這個隻有我和明瑄兩個人的空間裏,我的心情特別平靜,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沉澱到了心底最深處一樣,再也激不起一絲波瀾。
“明瑄,我今天應酬的這麼辛苦,有沒有愛的抱抱?”
趁著車子還沒啟動,我平靜的側著腦袋,微笑的看著明瑄。
不知怎的,此刻,我特別想窩進他的懷裏靜靜的靠一會兒,就好像那是個無風無浪,沒有悲傷的港灣一樣,隻感覺自己很需要這個懷抱,很想念。
哪怕,每個早上我都是在這個懷抱裏醒來,每個晚上都是在這個懷抱裏睡去,我卻還是對這個懷抱貪戀的不得了。
明瑄對於我難得的撒嬌先是一怔,隨即麵容洋溢著暖陽般的笑,將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大半個身子都擁進懷裏笑了。
他的笑容,被陽光照耀的那麼燦爛,他的懷抱,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讓人沾上了就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