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鳶這一行比我想象的時間要慢一些,本來計劃清晨出城,卻已經等到了將近正午。正待我開始從急切心情轉變為焦躁時,他拿著開具好的文件才姍姍出現。
“怎麼回事?有必要花這麼長時間?”我小聲問他。
“抱歉,民事局的公章管理員有些私人事情,所以耽誤了。”陸鳶喘著粗氣對我說。
“好吧,我給他們。”我沒有在意,伸手接過承諾文件。“各位,承諾文件聯邦政-府已經開具出來了,上麵按照各自的名字會減免與債務相對應的賦稅。各位拿著證明文件,現在就可以去地方稅務處去做登記。”
我把文件叫給其中領頭的,“您看這下我們可以出城了嗎?”
他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點點頭,“那我們就不打擾各位長官出城了,也感謝您的協調。”說完,他們把路讓開,我們一行七人才得以通過出城。
我狠狠瞪了乾鳧一眼,他低頭無語,我也知道他自覺理虧,也便不再刻意指責。
一行人自雲塔城向西北極速行進四天,便已到淺海東端的西萊市,還有一天時間就可以到達環界半島。本來從首府到環界半島至少有七天路程,隻因那時的我心情急切,迫切想盡快完成任務,畢竟鳥族聯邦領地的各軍事防衛區域也得有四十多處,因此我決定晝夜兼程盡快完成第一站環界半島兵站的考察。
但抵達西萊市時我們七個人都已人困馬乏,天上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再加上我們的瞭空艇連續運轉也需要保養維護,於是我們便在市區邊緣的一處聯邦軍政辦事處歇歇腳,順便讓陸鳶將瞭空艇送到旁邊的維修站。
“這裏離環界半島不遠了,各位是第一次和我出來執行任務,辛苦大家了。”我對幾名督勤員和護衛員說,“咱們在這裏休息半天,再趕一趕,到目的地讓大家好好放鬆一下。”
“長官,您看這雨似乎越來越大了,而且恐怕一時半會停不了,咱們是不是得多在這裏呆一段時間?”乾鳧對我說。
我向房間外的天空望了望,確實,雨已經不像剛才那樣零零散散,差不多幾乎成了瓢潑大雨。我也有些犯難了,本來計劃趕些路程能提早到達半島,誰料到還要在這裏被大雨滯留在此處。
“那這樣吧,乾鳧,你去和環界俱樂部的布穀聯絡官聯係一下,看看他那邊能不能派個人接一下咱們。”我想了想,又對他補充說,“對了,用構想質頻段聯絡碼。”
他答應了一聲,找來辦事處的人,要到了多介質聯絡端,給環界俱樂部那邊發去構想質呼叫信號碼。但很長時間過去了,似乎構想聯絡端總是連接不上,構想質反應信號發過來零零星星的信息。乾鳧將零星信息實體化後交給我,我看了看,很詫異,上麵寫著幾個字:
……心……離……地……憫……細……
這些字給我弄得一頭霧水,難道構想質聯絡端有其他介質的幹擾?不可能啊,按理說軍事委員會的構想質聯絡頻段碼是軍方高級機密,絕非其他介質聯絡頻段可以入侵的了,還有別的可能嗎?要麼就是接收方那邊頻段碼被破解了?可為什麼還能收到零零星星的信息?要被破解了索性就根本沒法建立連接。
外麵的雨還在瘋狂如猛獸一般地下著,我再次看了一遍這幾個字,好像其中有兩個字讓我心裏不由得升騰起一陣陣不祥之感:“離”和“細”。
莫不會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