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最終得到的也會是這樣的答案,點了點頭,轉頭又看了眼陸鳶,“瞭空艇什麼時候可以維護好?”
“送去的時候維護員說三個小時之內就可以完成,想必現在基本已經搞定了。”
我聽他這麼說,心裏已經有了一些隱約的判斷,於是命令督勤小隊的六名成員休整結束,即刻啟程。
“這就啟程?”陸鳶聽我的指令有些出乎意料,“外麵的雨還很大呢,況且天色也暗下來,恐怕此時淺海沿岸漲潮漲得厲害,瞭空艇連夜越過淺海也有一定風險吧。”
“時間不等人,實際上我已經通過布穀聯絡官發過來的構想質信號片段和乾鳧的想象反饋中解讀出了其中簡要含義,他的意思是讓我們即刻趕到環界半島,他會將咱們迎進俱樂部。”
眾人聽我這話,都是一臉疑惑,但因為見我已堅決下達了命令,便不再質疑,一行七人從維護站登上瞭空艇,在黃昏之後的瓢潑大雨與隱隱雷聲中直衝淺海方向。
沿淺海海岸線上風大浪急,瞭空艇在飛速行進中搖搖晃晃。除了駕駛員陸鳶還比較沉穩以外,也許是由於之前爆炸案的心有餘悸,再加上雷雨之夜在海麵疾行,讓其他五個人臉色都並不好看,顯得都尤其緊張,艇艙內鴉雀無聲,氣氛在顛簸中一直處於窒息狀態。別說他們,就連我都感覺壓抑難耐。
“大家別太緊張,放鬆些。”我努力想將氣氛緩和下來,“老乾,唱段曲子怎麼樣?”
乾鳧看樣子並不想出這個風頭,不自然地擠出一絲笑容,“長官,能別拿我取笑嗎?”
“那首《錦翎之歌》,你不是經常沒事就哼唱嗎?”
“那……那好吧,就唱幾句。”乾鳧勉為其難地同意了我的要求。
……
天空城市那端/你往雲河而去/他並非朵雨雲/僅是茫海一片
茫茫之海深邃/哪裏才是彼岸/她心中的鱘芃/在那岸邊期盼
嗚——期盼
嗚——期盼
至死不渝/盼望與他相見
至死不渝/翎鱘之戀/傳頌千年
……
歌聲低沉悠揚,唱到後來整個艇艙裏的所有人都跟著他一起哼唱起來。大家不管是聽長輩講的故事裏還是從歌謠的傳頌中都知道那段淒美絕倫的愛情故事,那是鳥族人長久以來深埋在內心的痛。雖然那場戰爭鳥族獲得最終勝利,但因為舒翎的死,沒有一個鳥族人會以那場戰爭的勝利為榮。
本來想以歌聲來打破壓抑的氣氛,我沒有料到氣氛會變得更加沉悶,也許這首歌這時候唱有些不合時宜。
就在我想要讓乾鳧或者別人再來一首歡快的排解一下沉悶情緒時,突然感覺瞭空艇一陣猛烈抖動,好像被什麼東西箍住了似的。有過了幾秒,整個艇身開始向前傾斜,艇裏的人都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往前衝了出去。
我趕緊將緊急穩定製動裝置打開,讓大家把重心穩住,然後問駕駛室裏的陸鳶出了什麼情況。
“好像這艘瞭空艇的平衡器受到什麼未知信號的幹擾,看來必須得停下來做進一步檢查。”
“這裏離半島還有多遠?”我問乾鳧。
“從坐標定位上看,還有一個半個小時的行程。”
“那這樣,陸鳶,你把艇先停在海岸線的矮椰林後麵做一下全麵檢查,我再試著和俱樂部那邊聯係一下,乾鳧,你帶一個護衛員駛一架懸翼先往半島那邊行進,如果碰見布穀聯絡官,讓他速來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