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盛天憫想自己瞎操心也沒什麼用,唐晨家人也會想辦法聯絡他的,就沒再多想。
周日,盛天憫提前十分鍾來到米米說的地方。本來問過虞佳以後她也很感興趣,但那家卡通畫報社的美編臨時要去拍外景,虞佳隻好趕往攝影場地開工,讓她好一陣鬱悶,盛天憫隻得好言安慰,答應下次再聚一定會再叫她。
聚會的地方是一家很僻靜的私家茶舍,門口沒有字號,隻掛著寫個“茶”字的六角形掛牌,而裏麵並不像普遍街邊茶館那樣古樸典雅、文氣縐縐的,裝飾得很現代另類,無論是桌椅家具還是陳設工藝都不拘一格,甚至有些天馬行空,比如像國際象棋棋子的凳子、兩個正方形桌板中間用像是平板電腦的連接板連接起來的寬桌、幾麵凹凸不一的哈哈鏡、牛頓搖擺球、由蹺板鍾表化學試管等小器具組成的簡單傳導機關……茶舍裏空空蕩蕩,隻有一張很像聖鬥士漫畫裏天秤座聖衣的圓桌旁坐著三個人,見有人進屋,紛紛扭頭朝盛天憫看去。
盛天憫見這三人是兩男一女,都戴著眼鏡,其中有一個人感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哎呦,盛編輯,米米果然沒吹牛,果真把盛大編輯給請來了!”那個盛天憫很眼熟的人站起身迎了過來,其他兩個人也站了起來。
“你是?……咱們是不是最近有見過麵?”盛天憫有些難為情地問。
“林越楓,咱們剛在青島認識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還給了您一張名片呢!”那人說。
盛天憫猛地想起了來,那個在會上發言的網絡遊戲運營商代表,和自己聊了很多完全不搭邊的科幻電影。看來是因為戴了副眼鏡,一時沒認出來。
“抱歉抱歉,您戴眼鏡的模樣讓我有點懵,多擔待多擔待。”盛天憫說完,林越楓將他讓到三人桌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給他介紹了同桌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三十歲的業餘發明家淩鐸、一個是二十六歲的女動漫畫師燕雲姍,盛天憫向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怎麼?米米還沒來?”盛天憫問。
“你不知道啊?他那人有拖延強迫症,就算天大的要緊事,也得一慢二看三通過。”米米回答。
盛天憫想了想,“不對啊,在青島酒店的時候,他可是很準時地去參加會議啊,晚上的宴會還催我快點呢!”
“那倒是奇怪了,”旁邊的燕雲姍說,“以前我們聚會,他可都至少得遲到半個小時呢,所以每次我們約的時間,盼他來都得往後算半個鍾頭。”
“你忘了?上次可不止半個小時,得晚了將近一個小時吧?”淩鐸糾正她說。
他們聊著聊著,又有四個人相繼到來,看樣子都是參加這次聚會的。茶舍的服務生也是個戴眼鏡的女孩兒,見客人逐漸多起來,而且都是同一撥人,便將眾人安排到茶舍中間的大桌子邊圍攏而坐,上了些茶水小吃。新來的幾個人對吐槽米米的話題也很感興趣,你一言我一語地紛紛說起他的拖延事跡。
盛天憫抬頭看了眼茶舍牆上掛的飛碟型掛表,已經整整到了約好的時間,正要將米米在青島和他一起大排檔攤上喝酒的糗事說給大家聽,忽然外麵的傳來了聲大嗓門:“就知道你們早來的說不了什麼好話,是不是背地裏又埋汰我呢?”說話間,米米和另外一個大學生打扮、身材略胖的的女孩兒走進了茶舍。
“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林越楓指著米米說,“今天怎麼一下子準點到了?還帶著子歡?”
那個女孩兒把身後的雙肩背包摘下來遞給林越楓,很隨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下說:“我也覺得奇怪呢!本想按他的拖延症時差等他,沒想到他提前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和他彙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