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鱗良!”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鯖琉一愣,“你們是如何知道那人就是少族長的?”
“您有所不知,鱗良在浮生鎮的事跡我們也聽他說過。”懋然對老頭說,“您也說了,這人既然知道族長侄女的小心思,而又了解治安廳裏辦事員未來的行動,那麼他肯定既有璿瑚族內的高級身份,又能在治安廳裏隨意出入。所以,除了既是少族長身份,又在鎮裏掛職治安官的鱗良,沒有別人了。”
鯖琉聽老螻翻譯萬後略微想了想,一拍腦門說:“哎呦,瞧我這腦子,確實是這麼回事。真是老了,腦筋轉不過來了。”
“恐怕這也是當事者迷吧。”憫雀安慰他說,“話又說回來,您一家搬到灘淇這裏以後,和鱗良有沒有再聯係過?或者是聯邦政府的辦事員有沒有追蹤到此嗎?”
鯖琉回答說:“我們連那人是鱗良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和他有聯係了;聯邦政府的辦事員沒有再來找麻煩,倒是灘淇市的民政協查局的人來過兩次,調查我們一家的來曆和家庭背景。不過灘淇畢竟不屬於政府對璿瑚族的地域圈禁法案中的地區,鰭族的十一個部族人都有混居此地,而且法案現在也基本名存實亡,璿瑚族的流動不像以前那樣有嚴格限製了。他們的調查也僅限於遷徙目的和收入來源等等很基礎的信息而已。”
看來在鯖琉這裏也打聽不到更多鱗良的消息了,按憫雀的意思,就不再打擾老人一家,一行人在市裏找個宿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向楓蔭三角洲地區進發。正待臨走時,懋然似乎並不甘心沒在老人鯖琉這裏聽到更多,她相信他的兒子鯖渙一定會有眾人想要的信息。
“你為何會如此確定?”憫雀問道。
“我總有一種直覺,如果鯖琉沒有認出那個沒有露麵人的身份,鯖渙很可能會猜出來那是誰。而以他對族長侄女的愛戀之情看,很難相信他會不聲不響地搬到灘淇而不向族長家透露些消息出去,這個傳聲人除了鱗良他還會信任誰?”
聽懋然講得頭頭是道,六淩和老螻都頻頻點頭表示讚同。
“聽她這麼說,我也覺得不能光聽鯖琉的一麵之詞,也許鯖渙所知的才是我們真正想得到的。”六淩小聲對憫雀說。
憫雀點點頭,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告訴老螻,讓他對鯖琉說想等他兒子回來再和他談談。
鯖琉皺了皺眉,“我倒是沒什麼的。不過他最近經常加班,什麼時候著家我也說不準,幾位要是不介意,在這裏等他便是。”
於是四人重新回到座位,憫雀、老螻和鯖琉又聊起冥邃群島、浮生鎮,還有灘淇市的一些風土人情,鰭族各個部族之間的逸聞趣事,懋然在一旁時不時也插句嘴,問這問那。六淩對閑聊沒什麼興趣,但又不能離開客室隨意亂走,隻好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打瞌睡。
直到日落時分,也不見鯖渙回來。鯖琉就招呼老伴準備晚餐招待幾位來客,並且收拾出空房準備讓眾人住下。
“我看您家地方也不寬敞,我們還是去外麵的宿店住吧。”憫雀客氣道。
“沒關係,我家地方足夠幾位住。而且您幾位也是我們少族長的朋友,少族長有恩於我家,我怎能怠慢幾位呢!”
眾人聽老頭鯖琉如此熱情,也不再推辭。隻是用過晚飯後,直到夜色微濃,還是不見鯖渙返回。
老螻此時有些坐不住了,問鯖琉:“鯖渙為什麼還沒回來?他有便攜聯絡器嗎?要不聯係一下他試試?”
老頭鯖琉搖搖頭,“我家還比較拮據,隻憑著他在外麵打工支撐,還沒有閑錢置辦便攜聯絡器。不過都到了這個時間,那小子也應該回來了。”
正說著,眾人隻聽見有輕輕的叩門聲,鯖琉對大家說:“看來是鯖渙回來了,可平時都是推門就進,怎麼今天會敲自己家的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