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是不是也感覺這個向欣不可靠?”六淩問。
憫雀點點頭,輕聲對他說:“你有沒有發現,他似乎很介意咱們和懋然的溝通,總是有意破壞我們之間的談話。這不是什麼師姐弟關係親密能解釋的。懋然現在還在他那裏,我真有點擔心……”
六淩勸慰說:“懋然也說過,她這個師弟在情感上對她有所依戀,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不說破而已,我相信她把握得好分寸,也能保護得了自己。”
憫雀沒有回答,隻是愣愣地想了一會兒。隨後,讓六淩和老螻兩人去睡,等到了時間自會按照安排去叫。
等兩人沉沉睡去後,憫雀回想著那個小離說的話,鱗良在長人族聯邦的軍管部和東方麵軍的構想聯絡站去活動都可以理解,但他為什麼要去構想能源開發部呢?那裏和半島戰役之間又有什麼關係?難道說,其中還涉及到構想源石的力量?
想著想著,他不自覺地從懷中取出布包,藍色的“深邃冥”源石碎片就包裹其中,依舊隱隱泛出幽藍色的光芒。
難道它一直在泛光嗎?——憫雀心中生疑。
他將碎片取出來托在手中,仔細端詳,藍色光芒一閃一閃的,一點都不刺眼,耀著很柔和的光暈。他又把碎片轉來轉去,似乎是在檢查能有什麼玄機藏在其中,但並沒有找到什麼特別的;看了一會兒,他把碎片湊近了鼻子嗅了嗅,上麵有種淡淡的,如同一種在深海生長植物花的清淡香氣,其他的也沒什麼;他又將碎片貼近了臉頰,想試探一下碎片表麵的溫度和體溫有多大差距,突然,湊近臉頰的碎片在同時湊近耳朵時,裏麵發出了悶悶的“咕咕”聲。那聲音好像是在說著某些話,似乎是被手捂著嘴在說,音調很低。
憫雀一下子被激發起了好奇心,這是他第一次發現源石碎片還有這樣的秘密,於是他把耳朵緊緊貼在碎片表麵,專心聆聽著裏麵發出的聲音究竟是什麼。
起初他怎麼聽都是“咕咕……咕咕”的悶響,根本聽不出來詳細的內容。但他能肯定,聲音一定是在說話,可能需要聆聽的人將心中所有的雜念拋卻,才能聽出來。
猛然間,憫雀回憶起在梭炬山他發現碎片發光時,他想到的是布穀的安危。此時此刻,他一下子又想念起布穀來,同時,他也發現碎片裏發出的聲音很像在叫“布穀……布穀……”,難道說這塊碎片真的與布穀有精神上的關係?
於是他將精神全神貫注於想念布穀,想象著她在俱樂部房間裏沉沉睡著,左眼的“今古宙”碎片壓製著她體內血散症的發作,她的短尾鶶忠實地守在身邊寸步不離。
是的,憫雀聽到了,碎片裏的那個聲音,是布穀的聲音。他再次將精神高度集中在一點,那個聲音隱約在說:“雲遐危險……不怕隨他……西北渡山……”
後麵還有幾個詞,隨著他精神無法持續凝聚,聲音逐漸模糊兀禿起來,最後又變成了“咕咕……”聲。
過度地精神集中讓憫雀一時間有些恍惚,意識裏的布穀形象也一點點模糊而去,最後完全消失。感覺隻是過了僅僅一晃神的功夫,但仔細看時間居然已經時至午夜。他猛地想起懋然是否回來還不清楚,輕手輕腳出了房門,借著昏暗的彩光器的燈光,朝向欣的住處往去。
忽然間幾條黑影從他眼前掠過,一直處於戒備狀態的神經登時緊張起來,打開近身護盾,擋住麵前幾人的突襲。沒料到身後又有幾股力道夾擊而至,憫雀雖然也曾與鳥族的格鬥技師學習過近身技藝,但終究不是格擊的專家,此時被幾名黑暗中的襲擊者夾擊,斷難支撐,勉強接了幾下以後便被他們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