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企,你讓她繼續往下聽啊!”梵冀在一旁說。
“議員,何必在此浪費時間,鯖渟要是思想上有什麼波動,也是件麻煩事。”錦企邊說邊收回技藝,將鯖渟抱到後麵的一艘玄翼機上。
“你這人啊,怎麼總和我想的不一樣。我倒希望讓鯖渟徹底死心,反正也是玄覺幹的好事,她盡可以去找玄覺算賬。至於結果都是明擺著的,又有什麼所謂呢?”說完,又是一揮手,命令身邊幾名問天族技師,“你們幾個,把這些人都綁了押回去。”
就在憫雀吸入霧氣昏厥的刹那,一陣絕望與難過湧進心中,知道自己中了問天族的“迷念術”,看來“深邃冥”碎片是保不住了,和布穀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靈聯係就這樣被徹底斷絕。自己思維正被“迷念術”生成的迷念惡靈逐漸吞噬時,他突然感覺到來自源石碎片中,布穀意識的歌聲又出現在腦海裏,一下子將迷念惡靈驅散,唱著“冀短流長,企明刃暗……冀短流長,企明刃暗……”這兩句話。他想努力用自己思想向那個意識交流些什麼,但無論怎麼去試著交流,都無法將思維發送出去。
正當他急得無可奈何之際,突然感覺現實中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回歸到頭腦中。隨即,他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昏暗的山洞中,身旁有人正在指壓著自己的額頭。
“這……這是什麼地方?”憫雀迷迷糊糊地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問誰。
沒有人回答他,隻是從遠處傳過來震耳的“嗚嗚”聲,似乎是什麼巨大生物發出來的。他神經本能地緊張起來,剛想一骨碌站起身子,卻被一人用手指輕輕摁住額頭,身體立即完全無法動彈。
“別逞強,你們現在沒有危險。”一聲沙啞的回話響在耳邊,憫雀覺得聲調很是熟悉。仔細想想,突然記了起來,是那個漠族刺客兆刃的腔調,沙啞而渾厚,登時就要起身準備決一死戰。不過掙紮了幾下之後,發覺自己無能為力,完全站不起來。
“你想怎麼樣?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也沒辦法,還是要與你一搏!”憫雀無力地對那人說。
“一搏?我又不想對你怎麼樣,你何必要和我一搏?”那人說著,從憫雀身後轉到了他麵前。
待到這人被憫雀看個清楚時,憫雀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根本不是偷襲布穀、與自己在翠樺林決鬥的兆刃。雖然同樣身披黑色鬥篷,鬥篷帽遮住了大半個臉麵,雙手也幹枯粗糙,但身形與體態上看都比兆刃要健壯和挺拔。
憫雀又環視了左右四周,山洞被野外用的彩光器照得通亮,懋然、老螻、六淩、蛟衝和芒樺幾人都安靜地躺倒在地上,沉沉睡著,時不時還傳來輕輕鼾聲。隻有離他不遠處的鱗良靠在山洞岩壁邊,四肢傷口已經被包紮嚴實,低著頭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他又回想起在密林茅草房前眾人被“迷念術”迷暈時的情形,忍不住向那人問道:“難不成是您救了我們?”
“也不能說隻是我救了你們,主要是我兩個老夥計出力,”那人說著,他指了指洞口處,“大魯和小魯可不怕他們什麼‘禦空斷’和‘迷念術’,要沒有它們,單憑我自己還真不容易救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