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布穀意識’是種無法用語言準確形容的信息,我盡量不用轉述而能讓大家切身感受到。”憫雀掙紮著坐起身,“我所感受到的是,布穀這次發送出來的意識信息有種危機感,她似乎在掙紮,迫切需要我的回應。”
眾人都是大惑不解。“布穀意識中有危機感?為什麼我們沒有這感覺?”六淩問道。
“這也就是我說的‘布穀意識’之中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的內容。大家腦海中出現的長尾鶶,應該就是刑流給咱們留下的小魯,我們隻需要跟著它,差不多就可以找到秘鑰所在。”
眾人一致讚成憫雀的判斷,於是憫雀讓大家立即動身。懋然本想讓憫雀再休養一天,將消耗的精神養足,但憫雀執意不肯,堅決馬上出發,懋然明白他是因為始終擔心著布穀,所以也就不再勸阻。
憫雀將兩塊源石碎片放在小魯的雙耳邊,讓老螻用“喚噬醒”將尋找秘鑰的信息灌輸到小魯思維中。老螻雖然沒用過“喚噬醒”控製如此龐然大物,但見憫雀不顧自己負荷給大家用“冥想技”接觸“布穀意識”,自己也豁出去盡全力施展技藝,終於將信息送到小魯思維中。
老螻躥上小魯翅膀,控製著它不亂跑亂闖。憫雀則跟著小魯行進的方向,一邊讓大家警惕周遭的動靜,一邊搜尋著哪裏會有問天鬼錦企留下的標記。
果不其然,向東沒走多遠,懋然就發現了在一棵翠樺樹上刻畫著很簡單的符號,右邊中間有兩個叉號、左邊一個箭頭,看起來意思是前麵和右邊兩個地方有暗哨,可以沿箭頭方向向左行進。
就這樣,幾個人向東走了一天一夜,一路之上按照標記提示,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直到到達了青沛山脈南麓中部的躍蔭山穀,此處是長人族聯邦與麋源族聯邦的邊界的必經之路,前麵探路的憫雀發現長人族的北方麵軍封鎖了整個山穀,任何人不能通過。
憫雀讓眾人隱蔽在山穀上方的密林處,對大家說:“估計梵冀知會了北方麵軍,將出境的要道都給死死封鎖住。從目前情況看,他就是怕咱們離開長領族領地,擺脫他的勢力控製。”
小魯身上的老螻笑了笑,接過憫雀的話,“殊不知咱們根本沒有越境的意思,小魯的行進線路我基本已經掌握了規律。從此沿山穀穀頂向南再走個一天左右,應該就是目的地。”
懋然展開地圖,“向南二十超裏,便離開了青沛山脈,但這一線似乎並沒有城市或者大的村鎮,都是些不起眼的山嶺。”
“也許正因為這些山嶺不起眼,才讓秘鑰不容易被人發現。”憫雀對她說。
果不其然,小魯繼續上路後,便開始向南前行。一路上錦企的標識越來越少,直到出了青沛山脈地界,眾人才算長出了口氣,算是已經脫離了梵冀的搜捕網。
眾人隨著小魯繼續又走了一整天,直到黃昏時分,終於隨著大塊頭在兩山之間的一片超大麵積的草坪邊駐足。此處雖然野草繁盛,但不知什麼原因,整塊大草坪四周都堆滿大大小小的石塊,像是被誰有意用大石塊圈住這片草坪似的,組成一圈簡陋的石牆。
“就是這裏嗎?”憫雀問老螻。
“從小魯表現出的情況看,應該就是這附近。由長人族領地的地圖方向判斷,這裏離雲河源頭很近。”
憫雀攀上石牆上一塊最高的石塊,向四下裏望了望,山嶺間盡是低矮灌木,連動物都很少出沒,隻有這一片被石牆圍住的草坪頗為醒目。憫雀又拿出兩塊碎片尋到布穀意識信號,詢問秘鑰是否就在此處,但沒有收到布穀的正麵回答,隻是重複唱著“秘鑰東南,異境源頭……秘鑰東南,異境源頭……”這兩句歌聲。
“馬上要天黑了,一連趕了幾天的路,大家也乏累了,咱們今天就在此地休息吧。”憫雀放下碎片,招呼大家在石牆外的低窪處支起簡易營帳,取暖、照明、食物幾人分頭準備。
老螻讓小魯這家夥靠著石牆在上風口擋住寒風,將一些食物送到它的嘴中讓它充饑。鱗良因為傷還未完全痊愈,憫雀就讓六淩幫他在營帳中換了藥重新包紮,自己則站在石牆邊看著這堵牆發起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