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血狄群!”鱗良用敏銳的聽覺發現了危險即將降臨,急忙提醒憫雀眾人。而兆刃已經催動飛蠑飛離地麵,向高處躲避而去。這下可急壞了在一旁的玄覺,向兆刃大呼別把自己拋下。但兆刃怎會肯聽?連理也沒理就飛到溶洞洞頂的崖壁處。
憫雀等人所處位置是核世壁前麵的一塊無遮無攔的平地,平坦開闊,沒有任何躲避空間。此時如果血狄獸群蜂擁而至,在場所有人必然都會成為那群遠古凶獸的口中之食,棲人族被血狄滅族的曆史至今還讓人不寒而栗。
“怎麼辦?”懋然貼近憫雀焦急地問。
“拚了吧!”老螻和六淩握緊了手中的速粒槍,但每個人都清楚,抵抗也隻是枉顧徒勞,但畢竟誰都不願這樣束手待斃。
可憫雀並不想就這樣向命運屈服,心裏默念著——布穀君,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平安度過這一劫難!
此時,溶洞寬敞的通道中猛然躥出一隻猛獸,直朝正在照顧矽環、錦企兩個傷號的矽玟猛撲過來。老螻和六淩見狀,急忙一個打開護盾護住三人,一個開槍打退那隻血狄。瞬息間,又有兩隻衝了出來,見這邊不容易得手,便和先前那隻一起轉回身撲向落單的玄覺。
玄覺眼見兆刃不顧自己騎著飛蠑逃向洞頂,三隻血狄直衝自己而至,來不及抱怨憤怒,急忙施展禦空斷抵擋,已顧不上身邊身負重傷的鯖渟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鱗良也不顧危險,飛身趕到近前一把將鯖渟抱起,救回眾人身邊。
不多時,又有十數隻血狄衝到近前,和前麵的三隻一起,將落單的玄覺圍在當中。此時的玄覺已經嚇得麵無血色,衝著上麵的兆刃大呼救命,但已於事無補。縱然他是高傲一時的秘安辦主任助理、異仇族的高級技師、組織安插在梵冀身邊的監控者,此時也無法抵擋眾多嗜血猛獸的一擁而上。但聽一陣陣慘叫連連,讓憫雀眾人心生絲絲寒意。
“當家的,你想到辦法了嗎?”懋然緊張地回頭問憫雀,“它們吃掉了玄覺以後,下一個目標可就是咱們了!”
憫雀倒是很鎮定,伸手從懷中取出兩塊源石碎片,將它們貼到自己頭兩側,開始再次尋找布穀意識信號。
很快,麵前的血狄群已將玄覺啃得骨頭都不剩,逐漸便將所有注意力轉移到了憫雀眾人身上。而後,從側麵通道中又湧出數十隻血狄,看來此地所有的血狄今天是傾巢而出。後麵沒有捕獲到獵物的見此地還有很多目標,眼睛都逐漸泛紅,將眾人團團包圍,就等著一擁而上將所有人吃個幹淨。
鱗良此時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看懷中的鯖渟身上、口中大片大片的血跡,顯見是難以活命了,便用家鄉的鰭語輕聲安慰她說:“我知道,你在冥邃群島的家鄉時,對我有深深的愛意,當初我隻是礙於父親的意願沒有接納你,今天能和你死在一起也算是隨了彼此的心願吧。”
彌留之際的鯖渟眯著眼睛對鱗良輕輕笑了笑,已然口不能言,咳了幾口血後,想伸手摸摸自己所愛的鱗良,算是她生命中最後的念想。鱗良將她的手抓住,貼在自己臉頰上,此時麵臨絕境,卻是出奇地平靜。
可憫雀並不想坐以待斃,他見四周的血狄圍攏過來,隨時可能一齊猛撲過來,就打定了最後一搏的主意,將兩塊源石碎片貼住頭部兩端,心裏默念著布穀君請幫助我,施展出所能使出的最大力量的冥想技。但他也清楚,就算是最強大的冥想技技師,也無法用高級冥想技控製整個血狄群,不過血狄群肯定有一個頭領來帶領所有的血狄同進同退,隻要找到它控製住它就可以化險為夷。但血狄這種動物群落的頭領與其他成員外表上看不出區別,這才是最困難的問題。憫雀隻能借助布穀意識的思維通道,融合她的那塊今古宙源石碎片之力,在所有血狄中搜尋有指揮思想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