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談話再次要陷入僵局,鶓遷趕忙又把話題拉了回來,“老人家,您兒子最近和您有沒有聯係?”
“聯係倒是有,發來了幾次私人構想聯絡信件,都在那裏。”說著,指了指放在一旁角桌上的小型構想質聯絡儀,“他在裏麵囉裏囉嗦,說了不少難懂的話,反正我關心的就是他健康不健康,沒災沒禍的就好。”
“冒昧問一下,我可以看看嗎?”
鵠鹹衝他一抬手,“沒什麼的,盡管去看。”
鶓遷過去打開構想質聯絡儀,找到鵠宇給他父親發來的信件,打開來看,第一封便讓他大吃一驚。
上麵署明日期是秋中月二十七日,前麵是給他父親的一些問候和報平安的話,後麵寫下了經過第一站環界俱樂部前後的所遭所遇,包括在西萊市的爆炸案、淺海海灘遇到襲擊然後被俱樂部的人所救、認識俱樂部的老板憫雀以及作為兵站聯絡官的十歲女孩兒,還有隊伍中混入了一個會“易形術”的問天族內奸等等一係列令人驚詫的事情。
這讓鶓遷越看越來勁,雖然裏麵寫得很簡略,甚至有的事情一筆帶過,但他還是在其中發現了一些感興趣的細節,比如裏麵特意說憫雀這個人也和他一樣是知雀族人,還以相當敏銳的判斷認定了混入鵠宇隊伍的內奸;另外,那個內奸使用的“易形術”的特征,很像這幾起案件中,尤其是鳩蕾所描述看到自己行凶的情形,而且這個內奸的“易形術”技能水平相當高超。
這不禁讓鶓遷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案子肯定與問天族人有關。但這個判斷更加重了他的迷惑——從案發現場六角形的底端的蚩晶,到懷疑凶手又使用了“易形術”,這樣他既有暗蝥族人的影子,而又扯上了問天族技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案子到此,似乎再次陷入了迷霧之中。
“調查員先生,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鵠鹹拍了拍他的肩膀問。
“哦,不好意思,老人家,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那今天就到這裏,很抱歉打擾您了。”
“怎麼?你不是居民事務調查員嗎?不再問其他的事了?”鵠鹹有些疑惑。
“剛才已經問過了,您要是沒事,我就告辭了。”鶓遷敷衍搪塞了幾句,便有些狼狽地離開了鵠鹹家。
環界俱樂部,這地方很有意思,我似乎有必要去了解一下那兒了。鶓遷暗自思酌著。
在他從鵠鹹家回主級六區刑事科的路上,猛地萌生出一個問題:在鵠鹹家看到的他兒子發來的構想質聯絡信件這件事感覺頗為蹊蹺,裏麵記錄的那些事情,按道理來說算是很機密的軍事情報,為什麼會毫無顧忌地發到他父親這裏?這應該是他彙報給軍事部署規劃局的機密消息,在這裏卻輕描淡寫地告訴了他的父親,這是為什麼?
他左思右想,能想到的隻有一種解釋,就是軍事部署規劃局授意他這樣做,他父親除了現在表麵上的中央檔案館的檔案管理員以外,可能還有另外一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