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
看清粉荊樹下那女孩兒的麵孔,幾乎所有人都驚叫出聲來。
沒錯,站在那裏的她,左臉的皮膚疙裏疙瘩,而右臉肌膚粉粉嫩嫩,左眼上戴著顯眼的黑色眼罩,不是布穀又能是誰?
憫雀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女孩兒近前,那隻短尾鶶撲撲楞楞地在一旁飛來飛去,顯出很興奮的樣子。布穀則笑眯眯地紋絲沒動,隻在原地等著憫雀眾人的到來。
“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憫雀蹲下身子,撫摸了下布穀的軟軟的右臉頰,那感覺就是真實的,沒有一點虛幻。
“嘻嘻,憫雀哥,你沒做夢,我就是你的布穀君啊。”布穀的笑容依舊那麼燦爛。
“你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的?”憫雀身後的懋然問。
布穀似乎是根本沒聽到她的問話,隻是對憫雀微笑著。這讓懋然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圓場。
“是啊,我也想問你,你不是在俱樂部昏睡著嗎?有曇燕在照顧著你,怎麼又會在此處出現?”憫雀也問。
“我沒有離開啊,一直在這裏等你呢。”布穀回答。
一直在這裏?憫雀有點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一直在這裏,那兵站裏的布穀又是怎麼回事?”鱗良在一邊插話。可布穀還是和剛才一樣,對他的問題根本不理不睬。這讓鱗良和懋然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你別告訴我們兵站的那個是你的替身啊!”六淩也忍不住說道。布穀依然完全無動於衷,隻是對憫雀微笑著。
此時懋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伸手去拍布穀的頭,但奇怪的是,好像什麼都沒碰到一般。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眾人包括憫雀都向她投來問詢的目光。“你明白了什麼?”憫雀問。
懋然指著布穀對眾人說:“你們發現沒有,她隻和憫雀交流,對其他人的話全然沒有反應。莫不是這個布穀的形象就是布穀意識的影像化物質?”
她這麼一說,眾人都有些恍然大悟之感。
“看來是這樣,”六淩說,“憫雀之前用源石碎片和冥想技搜尋布穀意識的時候,雖然將接收範圍擴大到咱們幾個人的思維裏,但能和布穀意識交流的也隻有他自己。從這點上說,眼前這個布穀,看樣子也隻能和他交流,說明她的確就是布穀意識的影像化物質。”
眾人都點頭表示讚同。不過老螻提出一個問題:“可剛才那隻短尾鶶,我們的確是撫摸到了實體,布穀意識怎麼可能將她的寵物實體帶到這裏呢?”
懋然也覺得老螻這個問題無法解釋。是啊,剛才自己也是親手撫摸過這隻短尾鶶,絕對不是影像化物質,那絨毛的手感非常真實。
憫雀沒有去冥思苦想,而是回過頭重新看向這個布穀,指著在一旁的撒歡的那隻短尾鶶問:“布穀君,你是怎麼把你的‘糖豆’帶到這兒的?”
“那不是我的‘糖豆’啊,”布穀回答,“是我在這裏認識的好朋友啦。”說著,她蹲下身向那隻短尾鶶伸出手。讓所有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隻短尾鶶竟然飛起來結結實實地落在布穀的手上,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實體動物與影像化物質接觸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