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琳歎了口氣,“唉,兩個月前燕雲姍還說讓你多準備準備,不是光準備帶的東西,當地的人文曆史也要了解啊!加泰羅尼亞地區一直想從西班牙王國獨立出去,多次舉行過獨立公投,但西班牙政-府和歐盟都不予承認公投結果。但加泰羅尼亞人很多都認為自己是獨立國家,所以總在家門口懸掛著這樣的旗子表明政治立場。”
“既然很多加泰羅尼亞人都是這樣,她祖母又有什麼奇怪的?”
“你個笨!巴倫西亞市並不屬於加泰羅尼亞地區,這裏的人對加泰羅尼亞獨立運動挺忌諱的,她祖母如果政治立場站在加泰羅尼亞獨立一邊,好像很難在巴倫西亞市立足這麼多年吧?”
盛天憫從沒對什麼政治立場有太多敏感的神經,此時聽景心琳這麼說,“政治立場”這個概念他大概有了些基本的認知,但還是不太明白這些究竟意味著什麼。
很快,集合的時間到了。維婭上樓喊了兩聲,見盛天憫和景心琳從一個房間裏出來,有點疑惑不解,卻也沒太在意。景心琳依然把相框藏在衣服裏,也不管盛天憫尷尬的表情。
維婭將三人帶到離住處不遠的一個街邊小餐廳用晚餐,點了店家自製的熏火腿、馬德裏燴菜、巧克力麵包條、橄欖薯泥沙拉、薩拉曼卡煎魚,景心琳用餐很優雅,不像盛天憫和燕雲姍吃得狼吞虎咽的,而維婭似乎沒有什麼胃口,多數時間都是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呡著檸檬汽水。
“你有心事?”景心琳冷不丁地問她。
“呃……沒什麼,胃口不太好。”維婭敷衍著。
景心琳故意頓了頓,用叉子挑了片熏火腿,慢慢咀嚼咽下肚,然後又向維婭問道:“你祖母是加泰羅尼亞人?”
她這個問題毫無征兆,讓維婭感覺很突兀,像是措手不及似的。
“呃……你怎麼知道?”
景心琳用餐巾輕輕擦擦嘴,指了指餐廳的一個方向,意思是去趟洗手間。維婭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問到此處為何突然要去洗手間。盛天憫大概猜到她的意圖,她是想從衣服裏麵拿出那個相框,隻是在餐廳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不太方便掀開衣服。可轉念又一想,她倒是在自己麵前毫無拘束,豪爽得和餐廳裏的她像是兩個人。
果不其然,景心琳很快回到餐桌,手裏拿著相框,將它擺在維婭麵前。
“因為我看到了這個!”
維婭看到此物猛地一皺眉,“Wo-hast-du-das-gefunden?(德語:你在哪找到的這東西?)”她一下子蹦出句幾人都不懂的話。
“你怎麼突然又說起德語了?”燕雲姍驚異地問。
“你在哪找到這東西的?”維婭又說了句,應該是將剛才的話翻譯了過來。
“就是你給我安排的那間房間裏,我偶然找到的。”景心琳平靜地回答。
“Der-verdammte-Typ!(德語:那個該死的家夥!)”維婭狠狠地自語道。其他三人雖然不懂她說的是什麼,但都能聽出來她有些氣急敗壞。
“這張照片有什麼不妥的?你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盛天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