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鱗良找到此地。眾人彙合後鱗良建議大家速速離開山穀,因為噬族邊防軍在山穀裏的戰鬥基本結束了,不一會兒就該對整個山穀進行清剿,幾個人目標太大,此地不宜久留。而憫雀卻要大家先不要走,再等一等。
“當家的,老螻沒和你說嗎?那個蟑槿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走之後他便失去了蹤跡,我們覺得他可能要對錦企他們三人不利,所以才急著進穀找你。既然咱們人都齊了,就趕緊回去接他們吧。”
“當時和憫雀臨出發前他看我的眼神就顯得很古怪,我就猜到他心懷鬼胎。”懋然說,這也讓眾人心中又萌生了些許不安。
“他怎麼會在這當口失蹤呢?”憫雀猶豫了一下,也覺得他的失蹤不是個好兆頭,但眼前還有相當重要的人等他親自會麵,隻好對鱗良幾人吩咐道,“這樣,鱗良、老螻、六淩,你們三個帶著懋然先回觸俚族的村落看看錦企他們情況如何,我在這裏需要等一個人,事情辦完後,我們在發現蟑槿的那個山坡彙合,就這樣。”
“當家的,這……”幾人都不明白憫雀在等什麼,憫雀則讓他們別耽誤在好奇心上,懋然會在路上說清楚的。鱗良他們沒辦法隻得從山脊上繞過噬族防衛軍的封鎖,往觸俚族村落而去。
幾人剛離開,那個知雀族人便出現在憫雀眼前,身後背著那支定點高爆速粒槍。他向憫雀身出手,意思是想親近親近握一下,而憫雀沒迎合他,直接向他問道:“你到底是誰?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我是雲塔城主級的治安官,隸屬於六層區域刑事科,我叫鶓遷。”那人回答得很幹脆。
“雲塔特區主級的治安官?”憫雀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人,“那兒可離這裏有幾千超裏呢!”
鶓遷聳聳肩,感歎著說:“可不是,這趟差事可真的讓我足夠辛苦了。”
憫雀聽他這麼說,便問道:“這麼說你是來這裏辦案的?是什麼樣的案子讓你不遠千裏從鳥族聯邦首府來到噬族聯邦的霽洹高原?”
鶓遷歎了口氣,“唉,一言難盡啊。這案子我原本以為是件普通的連環殺人案,可隨著調查的深入,我發現裏麵的背景也越來越深,不僅牽出了九年前那場謐洛山之戰的前因後果,還可能涉及到背後一些龐大的勢力的暗中角力。而且其中你也有所牽涉。”
於是,鶓遷將雲塔城發生的詭異連環殺人案,以及自己與助手鷺齊尋著線索調查過程簡明扼要地對憫雀講述了一遍。當他講到自己拿出布穀的檔案給問天族外事官陵騰看時,憫雀打斷了他的講述。
“等等,你是說你拿到了布穀的檔案?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憫雀疑惑地問。
“這個並不困難吧?”鶓遷回答,“布穀畢竟是邊界區間委員會直接任命的環界半島兵站聯絡官,我們雲塔特區主級治安刑事科為調查重大案件從委員會那裏找布穀的檔案他們不會不配合的。你有什麼問題嗎?”
憫雀聽他這麼說,暗地之中長出了口氣。他知道其中內幕,因為布穀身份的特殊性,瞰想會在布穀隻有四歲的時候便將她的檔案分成了明檔和實檔兩部分。明檔是她對外公開身份的檔案記錄,由鳥族聯邦檔案機構保存,現今被邊界區間委員會管理著;實檔則是她真正身份的檔案記錄,其中還記載著她一些極度機密的內情,由瞰想會駐鳥族聯邦聯絡總站列為特級機密檔案。
“你給陵騰看了布穀的檔案,他是什麼反應?”
“你別著急,容我慢慢和你說。”鶓遷繼續講道。
原來當年陵騰參加鳥族與長人族在環界俱樂部的停戰談判期間,收到一個來自長人族聯邦高層的奇怪命令,讓他關注環界俱樂部裏的一名女嬰,如果發現的話,找機會將其帶回長人族聯邦,而且不要讓任何人發覺。那名女嬰的名字就是布穀。於是他開始對俱樂部中來往人員和房間有所留意。果然,他注意到有一個似乎是長領族的男人,經常抱著一名女嬰出入。他觀察了幾天終於找到一個那個長領族男人不在的機會想偷偷擄走那名女嬰,但被一個突然出現的怪人阻止。而且一字一句地告訴他:這個女嬰的名字是布穀,你記住,她可不是你能碰的了的!這句話讓他印象極其深刻,心裏好像被震懾了一般,再也不敢動擄走女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