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樣在表象上怎麼看也發現不了什麼。幹脆等入夜後,我們去裕彤家裏麵先走一遭查探一番。”鶓遷對鷺齊說。
“科長,這樣能行嗎?咱們沒有跨族緝搜許可,不能隨意闖入其他部族人家裏搜查吧?”鷺齊提醒他說。
“你腦子就不能活分點?這個時候哪去弄什麼跨族緝搜許可?刑事科的作風不就是這樣,非常事件非常處理,你跟著我這一年算是白混了!”鶓遷訓教道。
鷺齊沒辦法,隻好按自己上司說的,準備入夜後潛入裕彤家一探究竟。
裕彤家圍牆雖然很高,但怎麼能擋得住身手不凡的鶓遷和鷺齊。兩人趁著月光暗淡,借對麵牆麵的力道縱身翻過圍牆進入院中。
院子占地麵積很小,隻容得下兩棵紅榔樹種植其間。由於到了冬季,兩棵紅榔樹葉子都已落盡,隻剩下各自光禿禿的兩叉幹枝交錯其上。院子地上落著厚厚一層紅榔樹葉,看樣子很久沒人清理了。
鷺齊在院落裏繞了一圈,四下環視,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向鶓遷擺擺手示意。鶓遷指了指他的腳下,有點慍怒地提醒他,行動要輕些,腳下踩紅榔樹葉“吱吱”的聲音不要太大,鷺齊吐了下舌頭,表示會格外注意。
兩人輕輕走到屋子門口,鶓遷推了下房門,沒想到房門上並沒有上鎖。他讓鷺齊在門口觀察情況,以防有人察覺,自己一人摸進屋子。
借著朦朧的月色,他大致看清了屋裏的概貌,基本上和顯輝家的格局一樣,宅子是兩層小樓,下層是客室和廚衛房間,上層想來也應該是臥室。一層除了落滿灰塵的普通家具和東倒西歪的窗簾布飾外,再沒有其他引人注目的東西。
待他走到衛生間時,發現裏麵放著座寬大的浴盆,裏麵也是髒兮兮的。本來因為沒什麼發現,鶓遷就想離開,可隨著遮住月光的雲彩逐漸散去,鶓遷突然發現浴盆外側邊緣似乎沾著一些像是液體幹涸過的痕跡,看起來是某種液體滴在上麵留下來的。
他向痕跡的正上方看去,房間的天花板上是一盞圓形的彩石燈。這盞燈讓鶓遷感覺很怪異,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和諧感。他想了半天,也說不出究竟別扭在哪,於是便退出衛生間。見鷺齊在門口時不時向自己看過來,就向他招招手,鷺齊不知上司叫他何事,走進屋子疑惑地看著鶓遷。
鶓遷將他帶到衛生間裏,讓他仔細觀察觀察這個房間裏到底哪裏有不對勁。
鷺齊上下左右看了好半天,輕聲對鶓遷說:“科長,這裏我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隻是這個裕彤看起來有些潔癖的毛病。”
“潔癖?”鶓遷聽他這麼說,有點摸不著頭腦,“你怎麼看出他有潔癖的?”
“喏,你看,”說著他指了指那個寬大的浴盆,“這麼大的浴盆他一個人用,而且把彩石燈故意放在浴盆正上方而不是房間中央,不就是為了能把自己髒的地方看清楚,好洗個幹幹淨淨嗎?不是潔癖是什麼?”
鶓遷聽他這麼說,一下子清楚了自己剛才那種不和諧感來自於哪裏了,就是這盞彩石燈!不放在房間頂棚中央,而是放在浴盆正下方,難道是為了擋住上麵的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