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之前我對於凶手第五個目標是鵠鹹的推斷是錯的?可是沒道理啊!如果說鵠鹹未被下殺手是因為他的兒子鵠宇沒有在身邊,可裕彤他也沒有親人在身邊……莫不是布穀那孩子來過此處?”鶓遷搖搖頭,“不可能,布穀的身份太特殊,不可能隨意就可以來見她的父親,那個組織也不會答應。”
鷺齊聽了鶓遷的分析,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時,天上的雲彩逐漸又將月光遮蔽,原本從床側的窗戶照射下來的光亮暗淡下來,讓床後的屍體麵容模糊不清。鶓遷此時心中一動——也許還有這種可能嗎?
他讓鷺齊把破損的窗簾拚接好,輕輕地將窗戶密實地遮住,使得裏麵的光亮無法透出去。鷺齊不知道上司是何用意,沒敢多問,老實照辦。
待鷺齊做好後,鶓遷打開了小型彩光器,仔細照了照這具屍體的麵部,隨後又對腳下的昆蟲屍體觀察了一番。
“鷺齊,你說這人真的是裕彤嗎?”
鷺齊一愣,不明白上司為什麼說出這話,“這個房間本來就屬於裕彤的,在這裏被殺的人,不是裕彤還能有誰?”
鶓遷輕笑了一聲,“這就是你先入為主的思想作怪,難道在這裏被殺的一定就是這裏的主人嗎?你看——”他將光線照射在屍體臉上,“檔案上記錄的布穀是孟翔族人,但通過與陵騰的了解後,裕彤和布穀都是長人族人。可是你看這人——明顯是個鳥族人樣貌,他怎麼可能是裕彤?”
鷺齊順著鶓遷照射出的光亮仔細看去,果然臉上有孟翔族獨有的超長睫毛特征。
“再看下麵這一堆昆蟲屍體,”鶓遷燈光又指向下方,“如果說凶手為了讓咱們認為這裏曾經放置那塊六角形石頭,可為什麼卻不像之前那四起案件一樣把石頭放在這裏,而是拿走呢?他這麼做反而露出了馬腳,說明這個現場是他偽裝第五個被害人而故意擺出來的,而且我從這些昆蟲屍體來判斷,這個現場的布置不會超過兩天。”
“你剛才不是還說被害人死亡差不多十天嗎?”
“你傻啊,這裏怎麼可能是第一現場?”鶓遷敲了一下他的頭。
“哦,也是。可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鷺齊不解地問。
“凶手這麼做早有計劃,而且目的隻有一個,他想讓咱們認為裕彤已死,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最後一個可能的被害人身上,為的是他有充足的精力去完成第五個案件,或者說是對他最為重要的目標。”
“頭兒,你是說裕彤還活著?”
“八九不離十。”
“那這個被害人是誰?裕彤他現在會在哪?”
鶓遷站起身,輕輕抖抖手,將沾在手上的昆蟲屍體抖落在地,“這些問題看樣子隻有他知道。”
鷺齊不知這個“他”指的是誰,正要向上司追問,突然被鶓遷摁在地上,向他“噓”了一聲,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對他說:“他來了。”
鷺齊趕忙摒住呼吸,側耳細聽周遭的動靜。隻聽得院子門口處傳來輕微的掩門聲,一個人的一步步地走進院落,腳步聲“嗒、嗒”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