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破空殺手’?”鶓遷穩定住心神,向那人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一躍將雙腿從窗台外麵躍進了屋內,直衝顯輝走去,看樣子根本沒把鶓遷和鷺齊放在眼裏。顯輝已然被嚇得麵無人色,不由自主向後退去。而鶓遷和鷺齊兩人也驚異於此人的傲慢不羈,火氣都直衝頂梁,挺身擋在顯輝身前。
“不許再向前,聽到沒有?”鶓遷用短粒槍瞄著那人,再次警告道。
那人這才停住腳步,有點疑惑地問:“顯輝,這我就不懂了。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你告訴我裕彤的下落,我放過你的兒子。結果你把消息告訴了這兩個刑事科的人,這讓我很難做啊。沒辦法,也隻好取了你和你兒子的性命,再去噬族聯邦找裕彤吧。”
鶓遷冷哼了一聲,“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在我們麵前取他性命!”
那人“嗬嗬”一笑,慢慢豎起右手小臂,然後朝著顯輝將豎起的單臂輕輕彎起,同時手掌一收。正當鶓遷和鷺齊不明白她這一連串動作是何意時,隻聽見身後的顯輝“啊”地一聲慘叫。兩人大驚之下回頭去看,隻見顯輝手中的那根木棍不知怎的突然在側麵生出一根粗枝,直直從顯輝身體前貫穿過去,大片血液噴濺而出,顯輝一頭栽倒在地。
鷺齊急忙上前想去施救,但眼見顯輝身體微微抽搐,已無生還可能。
“記住,這叫‘析蕨術’。”那人冷冷地說道。
“你……你是麋鑠族人?”鶓遷驚詫地問。
那人也是一愣,“長官,我本不打算和官方人員打交道的,所以剛才沒有理會你們。可你們居然知道我的部族,那我就不得不和你們說道說道了。”
她將黑色頭罩向後掀開,露出了真容。是一個女子的形貌,盤著麋源族女性的斜邊發髻,看不出大概有多大歲數,頭兩側有兩隻短短的像角一樣的東西立在耳後,甚是顯眼。鶓遷知道,這是麋鑠族人的典型特征。
“你是顯輝所說的‘破空殺手’?”鶓遷問道,並且始終用短粒槍對著她。
“礙於行動的方便,沒辦法的,其實我不願意別人這麼叫我。我更喜歡別人叫我的名字——檀遲。”那人不以為意地回答了鶓遷。
“那麼說,之前那四起連環殺人案都是你做的,你敢承認嗎?”
“有什麼不敢的,就是我做的一點沒錯。”檀遲輕描淡寫地承認了。
“你的動機是什麼?為何又偽裝成被害人的至親之人來作案?被害人被擺成那個樣子又是為了什麼?”
檀遲歎了口氣,“長官,您的問題能不能一個一個問?這樣我很難回答的。”說完,她重新又將黑色頭罩戴回頭上,繼續說道,“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沒有回答你問題的義務,我還要趕去噬族聯邦找裕彤,完成我的任務。不過,看在你挺熟悉我部族的分上,我就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吧。我的動機有兩方麵,一方麵是組織交給我的任務,讓鳥族構想聚合工程徹底癱瘓;另一方麵是我自己的目的,將蚩晶中的蚩髓用這種六角形的儀式提煉出來,煉合成蚩母……哎呀,真是失策,不小心把你的第三個問題也一並回答了。”
鶓遷依舊緊張地盯著她,“蚩母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煉合它來做什麼?”
檀遲把臉向下一沉,“長官,本來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的,既然已經破例回答你了,你就不要再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了又如何!”鶓遷身邊的鷺齊氣憤地說,隨即手中的短粒槍開了火,一顆短粒彈不偏不倚打中了檀遲的麵門。
鶓遷不由得暗自叫了聲糟糕,趕忙轉身想提醒鷺齊不要開槍,要將凶手逮捕才是上策。卻見鷺齊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檀遲的方向。
待鶓遷再回身望去,隻見檀遲被打中的麵門上,一顆短粒彈正從打穿額頭的彈道中緩緩退出,不多時掉落在地上。
還沒等鶓遷和鷺齊驚歎一聲,檀遲左手從腰間取出一截又短又細的木枝,右臂再次豎起。
鶓遷一見大驚,看來檀遲要再次施展“析蕨術”來攻擊兩人,趕忙以最快的速度拉住身邊的鷺齊,從最近的窗口一躍破窗而出,滾倒在院中一株紅榔樹旁。兩人隻剛離開屋內,屋中就傳出淩亂的物品碎裂聲,幾支尖細的枝丫從窗口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