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憫雀的血止不住啊!再這樣下去,他也性命難保。”懋然再次驚呼道。
“我來試試。”說話的是沐蕭。隻見他用右手握著形狀古怪的拐杖伸到憫雀傷口處,然後左手雙指劃過右臂,直至拐杖,看樣子是在施展“柔蕨術”。拐杖中生長出一團團軟綿綿的絲絮狀東西,逐漸將憫雀胸前和左臂上的傷口覆蓋住。不過每覆蓋一層,絲絮就被鮮血殷透,隨著絲絮一層層地加厚,殷血的色彩逐漸變淡。直到不再出現血色時,沐蕭才停止施展“柔蕨術”。
“算是把外傷的血止住了,不過腦中的內傷我無能為力,隻能看他自己能不能調解冥想技對他的傷害了。”
“您這根拐杖……難道是用……筠欖木的莖芯所造?”老螻驚奇地指著他的拐杖問道。
“不錯,你也知道筠欖木啊?哦,難怪,你生活在濁雨森林西端,知道筠欖木也不奇怪。”
眾人不解其詳,紛紛詢問筠欖木是何物。
“筠欖木是生長在濁雨森林最深處,極其稀有的一種樹木。由於它的莖心與人的血肉組織非常近似,在超地世界屬於極珍貴的傷藥。沐蕭前輩居然有筠欖木莖心為材料做的拐杖,果真不是一般的高人。”
老螻介紹了筠欖木的同時,又謝過沐蕭出手救治憫雀之恩。
“外傷好治,內傷難痊。現在還不能肯定他能保住性命。”說罷,沐蕭蹲下身子看著裕彤的屍身長歎一聲,“還有裕彤……本來我來到噬族領地就是專門為了保護他的,可惜我失職了。”
懋然憋了一肚子火,扭回頭朝著被鷺齊看押著的檀遲走去,一腳將她踢翻在地,撿起她掉在地上的窄刃匕便向她的胸膛狠刺過去,嘴裏叨念著:“你必須血債血償,這沒商量!”
鶓遷趕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窄刃匕刺到檀遲眼前卻不難以動彈。
“你幹什麼?要護著她嗎?”懋然忿忿地瞪著鶓遷說。
“你不能就這樣要了她的性命,她還有好幾條人命案在身,那些鳥族研究員的死還需要找她討個說法!我必須把她帶回雲塔城發落。”鶓遷堅定地說。
正當懋然和鶓遷爭執不下時,躺倒在地的檀遲輕輕一笑說:“嗨,無所謂了。你們願意怎麼處置我都可以,反正我差不多完成了使命,破空殺手最後的目標已經解決了。我想剛剛布穀看到這一幕後,也許和那幾個鳥族研究員被殺時目睹的家屬一樣,精神崩潰吧?嗬嗬嗬嗬。”
旁邊的鷺齊趕上前對檀遲就是迎麵一拳,打得剛立起上身的她又翻倒在地,“你這個冷血動物!是不是折磨別人就是你的樂趣?”
鶓遷攔住憤怒的鷺齊,但鱗良、老螻、六淩等人都對檀遲怒目相向,仿佛要一起上前將她撕成碎片。
“諸位!諸位!聽我一言。”鶓遷趕忙擋在眾人身前,語重心長說,“我知道你們此時的心情,檀遲這家夥罪大惡極,的確死有餘辜。但即使是瞰想會或者魄想會,他們也沒有直接處置罪犯的權力,也需要假借各聯邦政-府的法律或者公權來對其進行處置。她之前已經身背多條人命,是鳥族聯邦的一級通緝犯,以死刑作為她犯下罪行的代價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我們必須要讓她得到應有的審判,這樣才能給眾多受害者以交代。我想憫雀也應該會讚同我的。”
“是的……我……我讚同。”一個微弱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大家回身看去,是憫雀蘇醒過來,被懋然扶著坐起,吃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