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命裏如此,姐妹倆隻好死心為魄想會做事。自從鶓遷開始根據線索逐漸將關注點放在布穀身上之後,兩人就被瞰想會命令在雲塔城密切注意鶓遷的行動,防止他對布穀有什麼不利的行動。而這次布穀與曇燕的到來,讓她們背後的魄想會感覺機會來了,於是暗中指示姐妹倆密切監視她們二人的動向。
在布穀散血症發作時,鸞成、鸞華送她回接待處的路上,鸞成在一處三岔路口想直接將布穀送到會中聯絡人那裏邀功。但鸞華比鸞成考慮得更周密一些,此時還未調查到布穀此行的目標為何,隻將人抓捕到,無法和會裏說明情況。於是暗示鸞成不要操之過急。這一切都讓布穀看在眼裏,默默記在心中。
與曇燕夜間的行動便是要躲過她們的監視,隻是沒想到剛剛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兩個內鬼身上,她們就開始了行動。
布穀和曇燕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用眼色傳遞了信息,兩人的默契便由此產生。
“也許我父親住處的感覺僅僅是其中之一?還有其他的因素嗎?”布穀將說話音量恢複回正常。
“很有這可能,否則也不會那聲音始終在你夢中回蕩。也許……也許和之前那個會使用麋源族控製植物技藝的凶手的目的有關?”曇燕說。
“可……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前的事了,我們該如何調查?”布穀問。
“去鎮上的治安廳問問這事的來龍去脈不就都明白了。”
窗外的鸞成、鸞華聽到屋內兩人的談話,鸞成向鸞華揮了揮手,一起躡足潛蹤回到自己房間。
進了房間,鸞成反手將房門關緊,然後對鸞華問道:“你說她們能在治安廳裏查到什麼?”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鸞華回答,“不過,根據從聯絡人那透露出的一點點情報上看,檀遲那家夥在鎮上的行動已經被鳥族官方盯上了,否則也不會在裕彤家鬧出那麼大動靜。”
“我就說嘛,檀遲那個混蛋早晚會被她的傲慢和偏執害死,不過咱們隻是會裏的低級人員,沒資格對特派員級別的人指手畫腳。可既然布穀和曇燕計劃從那次檀遲與治安官的衝突查起,我們不能置若罔聞,必須要一跟到底。”
“那需要和聯絡人交代一下嗎?”鸞華問姐姐。
“現在能交代什麼?咱們至少有所收獲了再向他彙報,否則他又得怪罪咱們大驚小怪了。”
鸞華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正當兩人擔心布穀曇燕會不會帶著她們一起去治安廳,不行的話隻得暗地之中跟蹤,又怕露出馬腳時,聽到有人敲門。
“鸞成、鸞華,你們在嗎?”是曇燕的聲音。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曇燕到訪所為何事。鸞華打開屋門,見曇燕和布穀兩人雙雙出現在門前。
“今天是有什麼安排嗎?盡管吩咐就是。”鸞華說道。
“請你們幫忙聯係一下翼彩鎮治安廳的廳長,或者是上報組織,或者協調金科科裏的關係都可以。總之,我和布穀要詳細了解一下端禽巷裕彤家之前的衝突事件。”
鸞成、鸞華姐妹倆略微一皺眉,都沒料到曇燕布穀會主動找上門來,彼此使了個眼色。隨後鸞成接過話:“哦,原來有這樣的計劃啊。放心,我們倆盡力幫你們安排好。”
很快,鸞成、鸞華聯係上了治安廳的人,帶著布穀、曇燕抵達鎮上的治安廳辦公所。四人來到辦公所的會客室,治安廳的廳長、協辦官、刑事科科長三名翼彩鎮治安廳的最高官員在此熱情接待。曇燕煞有介事地仔細詢問了在端禽巷發生的凶案事件,刑事科科長告訴她們,是雲塔特區派來的兩位治安官主要偵辦的案子,鎮治安廳隻是協助他們而已。
“那這麼說,你們身為翼彩鎮的治安官員,對這宗蹊蹺的凶殺案置若罔聞嘍?”曇燕語氣中帶著不滿。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裕彤是上級安排在我們鎮上的特殊人物,”廳長不緊不慢地解釋,“一開始就要求我們不要插手裕彤家的事情,也沒有說明什麼事該我們管。而且既然雲塔特區派來專門人調查,我們也不便橫插一手吧。”
就在曇燕和治安廳廳長言語上來回拉鋸時,坐在曇燕身邊的布穀緊盯著對麵另外兩個人。協辦官神情漠然地一隻手掐著煙,另一隻手在桌子上無意識地敲打著;而那個刑事科科長則拿著根筆,在一個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布穀又用餘光瞟了眼鸞成、鸞華姐妹倆,發現鸞華也在拿著個本子往上寫字。心頭猛然間一震,感覺這情形非常不妙。
這該怎麼辦?她心裏想,如果憫雀哥在身邊,他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