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節林暗屍驚(1 / 3)

高飛的故事講完了,他自己非常滿意。有意無意的用餘光瞟瞟李剛。

“這就是你說的故事嗎?”李璿有所不同的看著高飛。

“怎麼了?難道你沒聽出來我這故事講的多麼的虐心,特別?”高飛一股自以為是的表情顯示出來。

張超有點不高興了,畢竟高飛明顯說的是他的女神李璿。“我看你這故事也不怎麼樣!”

“哎哎哎,你們這不是在欺負人嘛!”高飛提高嗓門。

邵庭說話了,“誰也沒欺負你,是你在挑大家的刺!”

“不就因為我比你們說的精彩嘛!不服,就拿出來比比,誰怕誰!”

李剛氣不過,不就是上次讓高飛把其他人的壽命還出來嘛!居然還記仇,至於嗎?

“張詳,你給我們講講冥村的故事,讓高飛同學見識見識!”李剛示意張詳。

“恩,好的。這個故事是我隔壁老爺爺講給我聽得。既然要比故事,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詳邊說邊挽起衣袖。“這是老爺爺的故事,我就用第一人稱給大家講述,這樣一來更加精彩。”

這個故事是我在一次旅行的途中聽來的,而那次旅行,怎麼說呢,並不是一次讓人愉快的經曆。

張家界再往西走,是一個叫黃毛坪的地方,那裏有個風景很美的村子叫埡栳寨。

是驢友小何的一位朋友引著我們去的,埡栳寨有他家的老屋。小何的這位朋友姓賈,我們都叫他老賈。

到埡栳寨的第二天,我們幾個朋友在寨子裏小逛了一圈,發現寨子最西麵一個獨立的院子裏,有座很大的吊腳樓。

院門是關著的,但並沒有上鎖,站在牆外能看見裏麵茂盛的鳳尾竹。小何忍不住輕輕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慘叫,開了。

一股黴味迎麵撲來,還有點嗆人,我們幾個本能地往後一退。

這屋子,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卻沒有荒蕪破敗的樣子,難道一直有人打掃?

突然,莊青,也就是小何的女友指著吊腳樓喊了一聲: “你們看一一”她的聲音有些發抖。

我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原來吊腳樓上掛著一盞紙糊的白燈籠,那紙很特別,泛著微黃,沒錯,就是那種燒給死人的一一黃表紙。

突然,一陣冷風刮過來,刮得我們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戰。

晚上,回到老賈的老屋吃飯時,我忍不住問起白天看到的那座掛著白燈籠的吊腳樓:老賈臉色沉了一下,隨即又邪邪地笑了: “關於那座吊腳樓,還有一個故事呢,你們願意聽嗎?”

當我記錄下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得承認,我真的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故事,這個像菟絲草一樣纏到死,死也纏的故事。

老賈講的故事是從一個叫王二的信客開始的。所謂信客,就是常年給別人跑腿送信的人。

一般說來,越是窮鄉僻壤,往外走的人越多。外出謀生計的人久在異鄉,免不了要往家裏寄封書信捎點物什。

窮鄉僻壤,自然交通不便,車馬不通,隻能靠人的兩條腿趟出路來,信客就是這樣出現的。

王二當信客已經整整五年了。他是個孤兒,從小沒爹沒娘,日子過得一直很淒苦。

最近,王二有了相好的姑娘,總盤算著還要跑多久,才能把姑娘娶進門。

一想到這裏,王二就不禁有點氣餒。那些委托他送信送物的人跟他一樣,都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窮人,把辛苦攢下的錢物,裏三層外三層地縫好,小心翼翼地交到王二手裏。

還要帶著狐疑的眼神囑咐幾句。這樣的活兒,上哪裏去掙錢?糊口罷了。

但是有時候,想什麼,還真的就會來什麼。這一天,東街的葛三叔突然找到王二,說有個主戶讓他做中人,委托王二送個包裹到一個叫埡栳寨的地方,交給一戶姓鄧的人家。

葛三叔反複叮囑王二,路上一定要小心,快去快回,並且還特意強調:別去動這個包裹,怎麼樣送來的,怎麼樣送去。

“三叔,我知道,毫是毫厘是厘,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王二其實挺不愛聽這最後一句話的,感覺像是有人拿軟巴掌扇自己臉一樣,可又不能說什麼。

因為這次的腳力錢實在是太高了,高到他走完這一趟,就能把相好的姑娘娶進門。

埡栳寨在湘黔邊界上再往西南邊的方向。要到埡栳寨,就需要先找到一個叫黃毛坪的地方。王二簡單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便上路了。

王二一路上蹭了三輛牛車,又跟幾個人一起出錢湊了輛破馬車,一路顛簸,終於來到了黃毛坪。

一下車,王二放眼一望,傻眼了一一眼前一座大山,根本看不到路。

王二這才明白,天底下果然沒有好掙的錢,不由在心裏暗暗地罵了葛三叔一句:什麼破東西!要人巴巴地送到這個鬼地方。

他沒好氣地抓了一下包袱,裏麵似乎是一層棉花裹著一個細細長長的東西。

他有些好奇,忽然想起葛三叔的話,立馬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一個微微佝僂著背的老人挑著擔子從遠處走來。王二趕忙上去躬身行個禮,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叔,去埡栳寨應該怎麼走?”

那人抬起頭問: “埡栳寨?年輕人,你去那裏幹什麼?”眼神裏滿是驚疑。

王二撓撓頭,說了實話: “一個朋友托我給他家裏捎些東西,他家在埡栳寨。”

“他家在埡栳寨!”駝背老頭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他愣了半天,木木地指了指麵前的山: “翻過這座山,過了一個叫卡洞坪的村子就到了。喏,從西麵這條小路上山。”

王二眯起眼,順著老人的手指看過去。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那是條路,隻見厚厚的狼尾蕨與纏綿的兔腳蕨縱橫糾結,鋪展開去,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路就藏在這些枝葉中間。“哦,謝謝您,這座山叫什麼山?”王二隨口問了一句。

“爛木山。”駝背老頭含糊不清地答道:說完,像在躲避什麼一樣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