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外麵的影子不斷閃爍,那個影子也沒有靠近過來,吳大為衝出去之後,消失了一會兒聲響,忽然,那道娃娃聲又響了起來。
我是大夫,自然分得清楚娃娃的聲音,這道聲音並不像是嬰兒的哭聲,倒是有些類似動物的叫聲而已,至於是什麼樣的動物,那暫時就不知道了。
毛生眼睛不敢看窗子外麵,一直挨著我,手還哆哆嗦嗦的扯著我的衣裳,我看他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心裏真的很想問他到底經曆了甚麼?
屋子裏麵安靜得可怕,忽然外麵傳來一聲槍響,槍聲很大,震耳欲聾的;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那吳大為開槍了,頓時我心裏甚麼也不想,扯開毛生的雙手就跑出了屋子,我想出去看看外麵發生了甚麼。
出去之後一看,在礦區的河灘邊躺著一個人,吳大為正在那個人旁邊晃悠,時不時扭頭看遠處那塊巨大的石壁。當即我也撩眼看了看發現那影子還在石壁上麵晃悠,此前此景確實可怕,陰深深的河灘吹著涼風,那千裏傳音的娃娃哭聲和現在的影子,已經完全可以在我們每個人心裏勾畫出一個陰森恐怖的畫麵。吳大為慌張地對著石壁上的影子開了幾槍,那火藥射殺的距離不到一裏路,火藥還沒有射中石壁就消失了,吳大為之所以開槍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定定神罷了。
我跑過去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一眼,透著月光的照耀下,發現這人臉色驚恐,身子僵硬,雙眼睜開很大,嘴巴更是如此,當下我給這人探了探口鼻,頓時我不由大吃一驚。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人居然被自己給嚇死了,死者生前受到極大的驚嚇,,因為受不了心裏巨大的害怕陰影,最後才嚇死了自己。
吳大為看了我一眼,他慌忙的說:“怎麼樣,他是不是死了?剛才我出來的時候這家夥自己跳進了河灘裏麵,我給撈上來時就已經身子僵硬了。”
吳大為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當下我俯身翻了翻這人的眼皮,發現眼球放大,且沒有其他的現象,再把了一下脈發現也沒有自己心裏想的那種異處,我這才稍稍的放了一些心。
我定了定神,適才把了這人一脈發現他體內並沒有惹到屍蟲,
吳大為湊了過來,問我“怎麼了”。我剛想說‘這淘金人身上還好沒屍蟲纏身’的時候,忽然空氣裏一股很濃烈的火藥味兒撲鼻而來,我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吳大為手中的鳥銃,問他:“火槍的味兒還挺重的,你也不吹吹。”
吳大為卻指著我身後的某處地方驚詫大叫著:“哪有,你看你山後麵那股白煙,火藥味兒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我也連忙轉身看去,隻見果不其然,在屋子的後山頂上林子裏竟然冒著一團巨大的烏雲,那火藥氣味兒似乎就是從這裏來的。
就在我看得愣神時,旁邊吳大為“咦”了一聲,在哪裏撓著頭看著我,我以為這家夥是在盯著我看,但發現並不是,吳大為看著的是那塊光滑的石壁,此時石壁上的影子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月光而已。
我們都很吃驚,適才的影子還在石壁上,怎麼這個時候就消失了呢?還有,後山上那巨大的怪聲到底是什麼?這麼濃烈的火藥味兒是幾個意思?
無數的問題纏繞在我的腦海裏,吳大為早就被嚇跑了,他跑回夥房裏去,發現我一動不動在那裏,又衝了回來一把把我給拉回夥房中,嘴裏還對我念叨著“你不要命了這句話兒。
哢——
一聲劇烈的關門聲後,迎來的是我和吳大為兩人的喘氣音兒,我現在很想把屋裏的空氣全部吸入鼻子裏,這樣我才能緩過勁兒來。
吳大為將鳥銃放好後,直接拉上了窗子的門扇,邊喘氣邊說:“真是怪了怪了,這麼多工人,現在隻剩下兩個,這下子可怎麼辦,我可怎麼向上麵交代呀!哎呦!”說著,他還兩隻手使勁的抹著自己的臉,道不盡的憂愁。
毛生還卷在火堆旁烤火。我走了過去坐下,看毛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他:“毛生,你說吧,你離開礦區後到底經曆了甚麼?你說,我們都在這裏。”
毛生本是一張臉對著火堆猛看,他忽然就扭過頭激動地看我,那驚恐的表情嚇得我一跳。
他低沉地說:“鬼,那是一隻娃娃鬼,山上,我在山上看到一個石洞,對,是石洞,石洞裏麵還有棺材,棺材……”
毛生說話斷斷續續,我仔細聽著才明白,當我繼續想要問他後麵發生了甚麼時,吳大為忽然止住了我,他看著我的眼睛說:“江秋,他已經被嚇壞了,你不要問了,等下被嚇瘋了不好。”
我“嗯”了一聲,心想確實如此,問話也就罷了。倒了一杯紫靈芝水給毛生喝了下去,希望他早日定回心神,我可是還有很多疑問要問他呢。
後半夜,娃娃聲不止,除此之外外麵已經沒啥異動,吳大為關緊了大門,一晚上誰也不敢邁出大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