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有一丈、寬六尺的石像落在石室中央,我們出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尊石像,而石室的四周卻恍如前景——偌大的圓形石室,十二個通往別處的洞口。
我們幾個人氣喘呼呼的,一出洞口就搭手在一邊幹燥的黑石壁上,洞後麵屍鬼好像還沒有追過來,大家都徒然地鬆了一口氣。
而我,也正視了一眼落在中央的石像上。那是個奇形怪狀的動物石像,似如一隻猛撲而下的獅子,形象刻得很是逼真,零零角角、須發鼻眼都刻畫得如活物般,我把煤油燈向上一抬看了一眼獅子石像的神態,借著陰光隻看到它一雙雖是石子雕刻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我,好似下一秒就像我撲過來般,嚇得我差點把手裏的煤油燈給丟掉。
“哎呦!這甚麼鬼地方,怎麼又是一個山洞,還有這麼多的洞口,咱們該往哪裏走哇!”
忽然旁邊傳來吳大為的大嗓子,我被他嚇了一跳,“工頭,你看這個,這個是甚麼個東西?”
吳大為“咦”了一聲,他奪過阿三手裏的煤油燈看了一眼那石像,我看他頓時猛地咽了咽口水,驚詫著說:“他娘的!這甚麼鬼東西?”
“好像是一隻獅子?”我說。
“嗯,是很像。”
接著,普特和毛生幾個人也圍著看了看,毛生看的一臉迷茫,不知所以,可普特他看著看著,竟然入神了!
“嘿!江秋!你臉上那些東西是甚麼的?還不快點處理,跟個鬼一樣。”
吳大為的話兒頓時提醒了我,當下我又抹了一把臉,青色如油漆的粘液沾滿了雙手,這使我很不舒服。冒著險聞了聞味道,無色無味,倒不像毒物,我自感覺身子也沒有多大的變化,感覺也沒有中屍毒的跡象。
我擔心地自問:“地下的東西總是這麼神秘,可不能要了我的小命才是,得趕緊擦掉。”邊說,我邊從背著的包袱裏麵取出兩塊紗布,趕緊的擦了擦臉,沒幾下就已經擦汙了整張紗布。
隨手丟在地上,再抹了抹臉一看手發現沒有了,我這才稍稍放心,但是,心裏還是有些擔心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我可不認識呀!要是還有什麼特效可就完了。
“這裏有十二個洞口,咱們怎麼走?可別走歪了才是,普特先生,你快看看怎麼走吧?”我正愣著神想著自己臉上的事,吳大為叫了一句,然而普特根本就不理他。
普特古怪地盯著那石像看了幾眼,嘴裏直念叨,“神奇!真是神奇,沒想到我普特今日能夠看到如此精美的石雕,哈哈!我普特這次賺大發了!”
“你們兩個快過來,給你們看看這好東西!”普特呼叫了一聲,西卡和洋槍手趕緊跑上去。由於語言上有障礙,普特跟他們兩個在低聲議論著甚麼,時不時臉上還露出笑容,看那石像似看到寶一樣。
普特他們太奇怪了,當下,我碰了碰吳大為的手臂,我問他:“工頭,他們在說什麼?”吳大為還沒回答,毛生也湊了過來,“是呀!後麵還追著一個鬼東西呢,他們竟還在那裏笑,傻!”
吳大為歎了一口氣,“金子是花出去咯,看來這牌子也沒有甚麼用,沒想到上麵給我請了這麼個人來。”他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一塊牌子,我盯了一眼,正是那塊可以命令普特的牌子。
記得剛剛在石門那邊時吳大為還想用呢,可惜後來沒有用到,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這個牌子有甚麼用。
我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便直言問他,“工頭,這牌子到底有甚麼用?你還沒跟我說過呢。”
吳大為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臉色竟閃過一絲自豪,“那是我們淘金堂裏麵最有威嚴權的牌子,嘿嘿!隻要牌子一亮,為淘金堂做事的都要服從持令者。”
“呀!那不跟老毛皇帝差不多了?”毛生略顯驚詫。
老毛在我們這邊是罵人的話兒,意思說廢如毛柴一樣,跟髒話差不多,雖然毛生話中冒犯了大清皇帝,那是會殺頭的!但現在大清皇帝都忙著打仗呢,哪裏管得了真麼多吧?
“一個意思!”吳大為滿意的衝著毛生點了點頭。
我又說:“那你現在拿出來有啥子用?那洋毛子都不會收鬼,咱們有牌子也沒用呀?”
我的話戳中了吳大為的痛處,他悻悻地說:“唉。這東西用了我這麼多金子,過些天還要還回去呢,我得多看幾眼,畢竟是用錢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