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兵分兩路
趙士答道：“稟老爺，這茶叫做九宮。產自雪山之巔，以萬年不融的冰雪滋灌，故而純淨之至。而後由茶人采摘，又經過萎凋、搖青、殺青、發酵等工序加工，再在特殊溫度下幹燥悶置，最後再放置地底儲藏九年以上，取出後將黴素去除，放於由鮮花揉撚的陳年香油中浸泡，最後再曬幹，這才算完成。成品的茶葉泡上水，無色無味，但一入口，立刻便能感覺到甘甜沁香，喝的越多，越是香甜可口，還有提神養身的功效。由於這茶所需材料特殊，製作繁瑣，要求精確，故而成品極少，差不多……呃……差不多二十年才能製作出不到兩斤呢。傳說，這茶是神奴敬奉給九天宮中的天神的，故而叫做九宮，可是難得的珍品呐。”
趙無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九宮茶，不禁詫異道：“天下還有這等珍貴茶葉？嗬，趙士，看來你本事不小啊，這麼稀罕的東西你也能搞到手，做我趙府的小小管家，怕是大材小用，有點委屈了你吧。”
趙士忙說：“哎呦，老爺，你可是抬舉我趙士啦。這麼寶貝的東西，小的怎麼可能找到呢。”
“哦？那就是哪個有求於我的人送來的。今天有誰來過嗎？”趙無良放下茶杯，問道。
他是國舅爺，是當今皇太後的胞弟，小皇帝的親舅舅，又是當朝一品大員，權傾朝野，天下各地文官武將，有求於他的多了去了，要發財的想升官的，首先就要在國舅府破費一番。這國舅府門庭頗高，幾兩銀子，打發打發看門的侍衛都不夠。過了一千兩，能讓管家老爺賞個臉見上一麵，再來一千兩，讓管家老爺在趙大人麵前提一提，若要見到趙大人本人，可不是錢能辦成的事。
趙無良雖貪，但卻不要白花花的銀子。你若抬上一箱子金子，他會立刻翻臉，然後義正言辭的說他為官清廉，從來不受賄，倘若再有下次，勢必判你個行賄重罪。倘若，你回去將那箱金子兌換成同等價位的古董字畫，放置於果籃或蔬菜車子裏，他會欣然接受，還會誇你懂得人情世故會辦事，搞不好你求於他是事就能辦成啦。這樣不成文的規矩已經成為路人皆知的秘密。
所以，今日，這九宮珍品茶葉送到了國舅府，趙無良第一反應的就是，又是誰求他辦事了，並且，此人出手闊綽，要麼是家財萬貫，要麼就是已經破產，否則不可能讓趙士這家夥在他麵前把這九宮寶茶誇的天上有地下無了。
趙士知曉老爺心中所想，便笑笑，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爺的法眼。呃……今日確實是有來過客人，且還是個貴客。我本想留他等待老爺回府，無奈他不肯，我也不敢挽留。至於這九宮茶，正是那位貴客孝敬給老爺您的。”
趙無良皺皺眉，說：“貴客？能在你趙士眼中稱為貴客的可不多，看來此人不是大官就是富紳了。別賣關子了，快說那人是誰吧。”
趙士點點頭，恭敬道：“是，稟老爺，此人您熟知的很，是從咱們趙府出去的人兒。正是老爺您的親妹，咱們的二小姐啊。”
趙無良聞言倒是驚了驚，似是不敢相信，說：“這就怪了，她不是口口聲聲不屑我這個當哥哥的嗎，怎麼今天倒自己上門造訪了呢？”隨即他狡猾一笑，說道：“怎麼，她也有事要求我幫忙了？”
趙士答道：“這個二小姐她倒是沒說，隻問了老爺您何時回來，然後留下了這九宮茶，說是姑爺托人捎回來的，分作了三份，兩份敬奉給了皇上與太後，留下一份，說是特意要送給老爺的。”
趙無良聽後，意味深長的笑起，而後又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說：“唔，好茶啊。清甜爽口，香氣襲人，難怪說是寶茶了，過去恐怕也隻有皇帝能喝到了吧。不知道這茶進了我趙無良口中，是不是屈尊了？”
趙士忙說：“老爺這是哪裏話，您可是當今的國舅爺，手握天渺重拳，您一句話，這天地都要抖三抖，哪裏有屈尊之說，這九宮茶呀，除了皇上和皇太後，也隻有配得上您了。”
趙無良淡淡一笑，眼中精芒一閃而過，道：“天騎軍鎮守左嶺山八年，將帥換了三個，總數降到了今日的兩千六百人，二十四年未上過戰場，當年的開國神兵淪落到了今日可有可無的幾千人馬。嗬嗬，以前說，當兵不要大將軍，要做就做天騎軍，誰要是成為天騎軍統帥，那就是做到了武將的最高級別，萬民敬仰，隆恩浩蕩。可是現在呢，無非也就是個兵頭子，鎮守在左嶺山那一小塊地方，美其名曰為天渺秘密訓練精兵，實際上與土匪頭子有何異。前兩個將帥都是受不了寂寞冷落請辭的，現在的這個，嗬，恐怕也忍不住了吧。”
趙士說：“姑爺當了天騎軍統帥三年，整整三年未歸啊。在那荒山野嶺的地方，任誰也是受不了的。況且姑爺又是個多麼心高氣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