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打出手
三人商量一陣，決議跟過去查探一番，賈成命手下弟子前去通知其餘弟兄並尾隨其後，埋伏起來，沒有命令，不得現身。三人調轉馬頭，朝著界、唐二人離去的方向追去。
與官道岔開的是一條彎彎折折的小路，泥地坑窪，前一夜的積水還來不及蒸發，讓路麵更加泥濘。界魂灣與唐淩駕馬行走在路上，馬蹄慢悠悠的踢踏著，帶起點點泥水，沾在皮毛上。
時至午時，想來馬兒也是餓了。幸運的是，前方不遠，隱隱約約可見一間茅舍，二人便趕緊朝著那茅舍行去。近了，方知，這是個路邊的茶攤，正是給過路行人解乏而立。
賣茶的是個須發斑白的老人家，還有個十多歲大的孫子幫忙。茅舍不多，隻一間，從外頭看去就知曉其簡陋，除了張榻，啥也沒有。兩張桌子和幾個板凳都被搬到了外頭給路人用，然後再用滿是補丁的布搭乘頂棚。
界魂灣二人到時，老人家與孫子正坐在門口煮著茶，聽到馬蹄聲，老人家抬起頭，昏花的老眼眯起來，慢悠悠的說：“孫兒，去給客人牽馬。”
小孩兒倒是機靈，蹦蹦跳跳的跑過去，說：“客人請坐，馬交給我啦。”說著便牽著兩匹比他個頭大兩倍的大馬去了屋後，然後將韁繩拴在樁子上，從一旁簍子裏抱著一大捆幹草，摔在地上，又捧起一捧，遞到馬嘴邊，然後欣喜而小心的摸著馬脖子。
界魂灣二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下，賣茶的老者此時已煮好了茶，拎著茶壺，提著兩隻缺口的碗，蹣跚的走過來，一邊倒茶一邊說：“兩位餓了吧，我這還有幾張餅子，給兩位充充饑。”
“多謝前輩啦。”二人說。
餅是粗麵做的，再貼在灶台的壁上炕成的，幹硬無油難下咽，但充饑的很。唐淩咬一口餅需要喝大半碗茶水才能吞咽下去，還險些被膈應了。老人家顯然知道自家的餅不甚好吃，便笑笑的忙給唐淩添茶，說：“窮人餅，是不怎麼好吃的。”
唐淩擺擺手，說：“沒事，不過前輩，你們平日都吃這種餅嗎？”
老人家點頭，說：“荒山野嶺的，哪有別的可吃，就做這些餅子，還要我兒子媳婦大老遠從縣城送來粗糧麵粉，一袋子麵能讓我祖孫倆過兩個月呢。”
唐淩說：“那這餅我們吃了，你們吃啥？”
老人家笑著說：“不怕，孫兒長大啦，能自個兒跑山上逮兔子了，時不時的還能開個葷哩。”他說著，驕傲而滿足的望向那正在喂馬的孫兒。
界魂灣看那小孩個矮精瘦，定是營養不良，心想這祖孫二人獨自生活實屬不易，便掏出幾錠銀子塞進老人手中，說：“老人家，這時茶水錢。”
老頭兒看著手裏一下子捧了那麼多銀子竟是有些嚇著，連忙要塞回界魂灣手中，說：“哎呦呦，太多啦太多啦，幾碗水不值錢的。”
界魂灣笑著將老人的手推回去，說：“物逢時而精貴，要不是前輩這幾碗水我兄弟兩個今天可就要渴死啦，救命的水還不值這些錢嗎？”
老人家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說笑，便說：“盡會說笑，看兩位這體格，怕是不吃不喝三天也出不來事。”
“三天不吃不喝？那我們不成精了啊。”唐淩打趣道。
老頭兒駁不回他們，也隻能感激不盡的將銀子收起來，順便朝孫兒喊道：“把馬喂好啦，得了大恩哩。”
孫兒高聲回應：“曉得啦。”
唐淩將最後一口餅塞進嘴裏，然後灌了一碗茶終於是吞了下去。這一回，他恐怕到第二天早上都不餓了。
這時不遠處正有幾個人駕馬朝這邊奔來，唐淩咦了聲，好奇瞧過去。來者五六個，馬還沒停穩，就聽其中一人高聲道：“喂，誰是老板？”
老頭兒聞聲從茶爐後頭站起來，說：“來了來了，幾位是要歇腳嗎？”
那說話的沒應他，開口問道：“你可看見過一個扛刀的黑衣人經過，約摸三十多，個高，披頭散發的，見過嗎？”
他說話凶狠，老人家愣了愣，小心回答說：“這個……這個……最近經過的人多，不太記得啊。”
說話那人頓時眉毛一橫，喝道：“不記得？你再好好想想。”
老人家嚇了一跳，連忙說：“噯，好好想好好想……”可看他那樣子顯然是不會想起來，情急之下隻好求助孫兒：“孫兒，過來過來。”
小孩兒立刻從屋後跑過來，說：“爺爺，咋啦？”
“客人問，這幾天有沒有一個穿黑衣服那刀的人經過？爺爺想不起來了，你想想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