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對峙
“想殺我們也沒那麼容易。”陸寒城嘀咕道。
集昀可不那麼認為，說：“你剛才可就差點死在我手上啦陸大公子！雖然你的箭足夠快速。”
“你想讓我放過他們。”明夏直白的說。
集昀笑了笑，說：“是這個意思。”
“答應你，朝廷就要找我麻煩了。”
“不答應，我就要找你麻煩。恐怕在你看來，我比朝廷更難纏吧。”
明夏淺淺一笑，不置可否，集昀亦是一笑，也不聽對方到底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便說：“既然如此，小弟我就不打擾啦，就此告辭。哦，謝謝兩位兄台今日的一頓飯，日後我一定奉還。”說完，便縱身一躍上了馬，奔馳而去。
陸寒城看著那風風火火就走了的集昀，說：“四哥，你也太好打發了。”
明夏拍拍他的肩，說：“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高槐山放出消息說他托的人已打聽到界魂灣的下落，從而讓瀟易眾人迫不及待的追過去。而界魂灣與唐淩這一回被放行，明日，他們就會走了。
這夜，剛睡下的界魂灣又驚醒，四下奇靜，但他依然敏銳捕捉到那一陣輕微聲響，那是施展輕功者踏過屋頂的聲音，輕快非常。他靜等了片刻，而後瞧了眼門外，悄然前去，開門。月光傾瀉，照在門外黑衣人身上，呈現一層朦朧輪廓。沒等他看清，那黑衣人便閃身進來，“砰”的關上門，他似乎就等著門開。
界魂灣愕然了一下，“你……”
“我。”
“鳶月……”
“是啊。”集昀摘下麵巾，扒拉著自己挽起的長發。
“你怎麼在這？”界魂灣忽然有些緊張，因為他感覺每次她忽然出現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集昀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的憤慨，說：“該死的第一刀，纏身鬼，沒完沒了的，差點落他手上了。”
原來與明夏陸寒城分開之後，集昀本就打算去找薛子寅，她得知薛子寅與藍巾會的人正在被俞易安等人追著，心知這才是她最該解決掉的麻煩。然而不巧的是，她剛準備出城，就碰上了一個大仇人——第一刀。這一回可沒外人幫忙，她不敢與其硬碰，無奈之下隻得打不過就跑了。
幾番追逐下來，她竟然到了僑鄉。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猜的。”集昀順口說。
界魂灣才不信，並且他自己已那找到了答案：“高老說的高人不會就是你吧？”
“高老？”集昀歪歪頭，“我隻知道是個錢多的嚇人的主兒。三箱珠寶，有錢吧。”
這麼一說界魂灣就肯定了，果然就是高槐山，他大概也是被集昀在江湖上的名號弄懵了，不知道他若是看到此時這位“高人”被人追的到處跑的模樣會不會捶胸頓足大喊不值。
不過看來集昀的心思並不在這，她很急，急的連多說幾個字都會嫌麻煩，她手一伸，說：“拿來。”
界魂灣哪知道她要什麼。
“那個啊！瑩淚玉！”
“你要那個幹什麼？”界魂灣這般說著，可已經在掏了。
集昀自己動手奪過來，那是塊青白色玉石，晶瑩剔透，中間鏤空，鑲著個雕琢過的琥珀，內裏還凝了隻昆蟲，她說：“反正你也不稀罕，我有用。”說完就要走。走到門口，又回了頭，“毛平海在玄穀老頭那裏，送去的時候半死不活，現在是不知死活，你……你記得告訴唐淩。”
界魂灣“嗯”了聲，集昀頓了頓，開門出去，立刻就消失不見。
之後集昀也是這般忽然出現在明夏跟前，威逼利誘他幫忙引開第一刀，報酬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瑩淚玉。明夏接過瑩淚玉的時候有些茫然，而後他說：“這就給我，你不怕我出爾反爾嗎？”
與其說集昀自信不如說信他，她說：“你不會。”事實是明夏和陸寒城真的幫她甩開了第一刀。
高槐山親自將界魂灣與唐淩送出了僑鄉，他站在馬車旁遙望二人離去的身影，這樣的景象忽然間讓他感到難受，高家無後，而今義子亦是英年早逝，每念及此，高槐山都要不甚唏噓，感慨晚景淒涼。此時隻望老天保佑，別讓那兩個小子再出個什麼差錯。
唐淩得知毛平海在回春舍亦是高興的不得了，頭一次將集昀誇的天上有地下無，若是被集昀聽到，恐怕也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誇的是自己吧。界魂灣隻管嗬嗬笑著聽，不過他沒說毛平海生死未卜，畢竟這是連日以來唯一一件高興的事，何必又毀了這樣的希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