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空中
9月28日,中秋節。27歲的遊雪菲搭乘飛往北京的航班,黑色的蕾絲裙很好的襯托了她華貴的氣質。
“終於要回家了!”
離家5年了,在烏克蘭完成了鋼琴碩士學位。今天剛拿到畢業證,心急的她買了機票就飛了。還好今天是世界末日,飛機票一買就有了。據說今天太陽係的行星會連成一條線,是難得一見的天象。遊雪菲合上莫紮特琴譜,往窗外看去。機翼劃過棉花般的雲朵,和來時一樣,沒見有什麼不同。
“留學生嗎?”耳邊傳來了好聽的聲音。遊雪菲轉過頭來。眼前是一個18,9歲的男孩。溫文儒雅。
“嗯,畢業了!”遊雪菲回應著。這個小男孩的五官長的很好,長大了肯定是個美男。
“真好,真羨慕姐姐。”男孩笑了。
遊雪菲苦澀的笑了笑,是啊,自己都27了,不擇不扣的剩女了。“姐姐,我是付霖,認識你很高興。”
遊雪菲微笑著點點頭,“付霖你好,我是。。。”飛機重重的向後倒去。
突然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
順治8年,大清京城
內寢室的貴妃椅前,跪著一位16歲的小女孩。穿著粉紅色的緞子,正在小心的幫人洗腳。麵前坐著一位珠光寶氣的夫人,盯著小女孩,邊喊著“死丫頭,指甲縫裏也得抹上玫瑰露水,再不仔細點,我叫管家好好收拾你!”著粉紅色緞子的女孩邊答應著,邊用雲錦緞子,仔細的抹著腳趾甲的縫隙。突然手裏的腳,重重的向她臉上一踢,“啊!”身子向後,砸到大理石地板上,突然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呃...”我的頭好脹,昏昏沉沉的,額頭的左邊像錐子一樣的疼。手下意識的去摸了一下疼的地方,鼓鼓的,好像綁了棉花繃帶了。發生了什麼事?
腦袋裏像電影一樣,一片一片回想,我好像出事故了。
飛機失事?我遇難了?不對,我還活著。手上摸著棉花繃帶,雖受傷,但起碼證明我還活著。我現在是在醫院吧,爸爸媽媽在機場肯定立刻就會知道飛機出事了,他們一定擔心壞了。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尋找爸爸媽媽的身影。
病房裏一個人都沒有,呼,看來爸爸媽媽還不知道。我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我仔細打量了自己,手上沒有插著針,我寶貝的手也還在,四肢健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緩慢的爬下床,想到窗外看看,我到底是在哪?窗外沒有巴洛克式的房子,倒是有中國庭院式的院子。看來,我是在北京上空的時候遇難的。
“小姐?”身後傳來一個聲響。“你醒了?”
聞風向後,一個稚氣的小女孩端著一碗液體站在那裏。穿著一身灰色的旗袍,還梳著一個大大的發髻。幾年沒回來,國內真是越來越前衛了。
“你的發套好美啊。是真的嗎?”看到中國人,又是穿著傳統服飾的,好親切。我過去好奇的摸了摸,輕輕的拽了一下。嗯,手感還不錯。“你的衣服好美,是旗袍吧?這裏上班不用穿護士服嗎?好有中國特色!”我羨慕的摸著衣服,從肩膀摸到手臂,然後笑咪咪的看著小女孩。她的眼睛突然睜大,眼裏閃過一絲驚嚇。我想大概是我太唐突了,對著陌生人就上去摸頭發,摸手臂的。
“小,小姐,請喝藥。”她戰戰兢兢的,大概被我剛才“摸”她的舉動嚇到了。
“中藥?”一醒來就喝苦的東西,這家中醫醫院真是好有效率。我“吧啦”了一下嘴巴,嘴裏幹幹的,沒有一點味道。“護士小姐,可以給我個牙刷嗎?我剛起來,想先刷個牙,洗個臉,再喝藥。”
“小,小姐,你是要洗漱是嗎?”她小跑著從外麵又端進來一碗白色的晶體和一個金色的臉盆。
“這是什麼?”我指著白色的晶體問道。
“小,小姐,這,這是鹽啊。”我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放大了180度。眼裏的驚嚇看的更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