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是初秋的天氣,但還依然是夏末的氣溫。每日早膳過後,我總是泡完澡,就慵懶的拿著滿語書,讀起來。有時看到窗外的柳樹葉子,被秋風輕撫的掃過,翩翩起舞,而後落下,心裏總是勾勒起一陣相思。聽阿瑪說,博穆博果爾為了迎接大婚的事情,在日夜加緊的把餘下的事情做完。好吧,想必他也沒有比我空閑,都在忙著。
額娘和燕菊總是陪在我的身邊,聽我念完了滿語,陪我看著窗外,總怕我悶出個什麼好歹來。“聽說襄親王從宮裏的花房裏挑選了好幾十盆的秋菊,送來府裏,今日早朝時,就吩咐隨你阿瑪送進府裏來了。”額娘柔柔的說。“這麼有心的夫君,午膳後你去花園裏走走吧。”我看著風中飛舞的柳葉,心裏萌發無限歡喜,身子也不覺得那麼懶怠了。
午膳後,我又泡了個澡,看著銅鏡裏自己日趨淨白的身體,很是高興。喊著燕菊給我換上了新製的白色雪紡緞子,拿著福晉送的軟玉蘇繡扇,就讓她跟著我去園子裏賞菊了。
一路上,扇子輕搖,陣陣幽香,燕菊陪著我看著各色的菊花,她也高興壞了,摘了些花瓣放在香囊裏,給我掛在腰上。我一路走到了湖邊的涼亭裏,靠著椅背,納涼,躲紫外線了。剛淨白的皮膚可不能再曬黑了。
這幅圖畫,遠遠望去,我道是越發的像深閨裏的小姐了。
我就這麼坐在亭子裏,看著滿園的菊花,接收著他對我的心意。燕菊大概知道了我的想法,端來了應景的茶葉和桂花糕,喊著要我回頭吃點。我搖搖骨扇,望著一片花海,秀色可餐,“先放那吧,我聞著花香,早就飽了。”燕菊歎了口氣,沒有吭聲,就退下了。
剩下我一個人,看著菊花,突然想到上學時,學的一首陶淵明的《飲酒》,裏麵有兩句倒是很適合現在景致。“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真是好詩!我輕笑出聲,這首詩也隻記得這兩句了,全還給語文老師啦。
一陣微風,從身後上下起伏著,我想是燕菊那丫頭在給我扇風呢。有人伺候就是好啊。我沒有理,繼續欣賞著花景。
一雙手臂從後麵環抱過來,我一驚,一乍,一個人的頭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後背被他緊緊的裹著。我想府裏哪個奴才這麼大膽,正要掙紮著,再聽到耳邊的吐氣聲,是他!
他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在我的耳邊柔聲說,“語凝,我好想你。夢裏都是你。”我聽完,開心不已,雙手與他緊握在一起,但是想著這十幾日自己受著思念他的苦,賭氣說道,“那你都不來看我。”
“我想來,太想來了。”他施力,讓我轉身,揉我入他的懷中,我沒有說話,安靜的靠著他,耳邊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砰砰砰的心跳聲。“我用半月的時間,把整月的軍務都安排妥當了,每日廢寢忘食,就是想來見你。”
原來是這樣,我高興極了,抬頭溫柔地看著他,他微低著頭,目光柔和,相思無限,“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什麼?”我問道。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小片好看的花紋,亮閃閃的,扶起我的右手,把花紋貼在了我的桃心疤痕上。“這是。。。?”
“這是花鈿,上次在河邊我注意到你手上的疤痕,所以回去後,就吩咐宮裏的尚寶監按照你疤痕的形狀和大小,做了這個花鈿。”他用手輕輕抬起了我的下巴,動情的注視著我的眼睛,“上回被皇兄拿走了那塊玉佩,這個,就當做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