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易粗重的喘息聲在光潔的牢房內清晰可聞,然後沐易就看到子四魚背對著他向前走了十多步,這個牢房大小完全受子四魚控製,可大可小,很是精巧。
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子四魚的雙目直到此時才升起了一股異樣之色,那是心中激動難耐的目光,沐易不覺沉下心來。
緩緩托起右臂,之前子四魚一直把玩的那把閃亮的匕首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之上,迎著刺目的強光,匕首之上的寒光一閃而逝。
匕首平躺在子四魚手心內,刃尖指著前方的沐易。
“這裏?還是這裏?”子四魚手臂左右移動著,先是直指著沐易的胸口,然後又移到沐易的正當胸,口裏喃喃自語著似乎是在挑選著他下刀的位置一般。
“要不這裏吧?”接著,子四魚又突然將匕首指向沐易的喉嚨,眼中的興奮之色再也難以壓製。
沐易遍體生涼,他不知道子四魚會不會真的這樣做,這個人看著似乎根本就不考慮他的生死,隻顧著自己如何折磨才會舒暢,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以常理度之的人,子四魚根本就是一個嗜虐成性的人。
“這裏不好,還是換一個地方吧!”子四魚忽又搖了搖頭,接著將匕首下移又轉向了沐易的左肩,而沐易也隨著子四魚手臂的移動心中不住砰砰亂跳。
“噗!”然後子四魚伸首對著躺在手心中央的小巧匕首輕輕一吹,子四魚吹得仿佛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一般。
“咻!”可匕首卻在子四魚一吹之後,瞬間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向著前方穿去。
“哼……”沐易終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出聲了,你終於出聲了,我就說還沒有人能在我子四魚手中抗到最後。”子四魚看著深深沒入沐易左肩的匕首欣喜道。
感受這從左肩處傳來的刮骨之痛,沐易直欲直接昏厥過去,子四魚這一手著實戳到了他的痛處,讓他簡直痛不欲生,匕首已經完全沒入了他的肌肉之中,從外麵根本就看不出匕首的絲毫蹤影。
“你這樣做,如果被赫連羽知道,你就不擔心他會如何對付你嗎?”沐易幾欲咬碎一嘴鋼牙,神色猙獰地質問道子四魚。
“什麼?赫連羽?”聽到沐易之言,子四魚驀地一怔,似是在回想赫連羽是誰。
不過接著子四魚就恍然大悟道:“你莫非以為我是薄州的人不成?”
這次卻是輪到沐易懵了,子四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薄州的人嗎?如果不是,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難道不是薄州王宮中那個魏師的人嗎?”沐易問道。
“魏師?魏中源?他算什麼東西,又有何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子四魚不屑道。
沐易腦中轟然一震,子四魚不是薄州的人,那伏擊自己的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