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兩道沉悶的入肉聲幾乎同時響起,兩道圓睜的雙目在那一刹那同時放大,眼中流逝而過的是悲傷苦痛還是欣喜輕鬆?
火雲與青煙依舊繞著圈子急速奔跑著,兩匹駿馬瘋了一般狂奔著,卷起漫天黃沙與碎石。
“砰!”
兩杆長槍幾乎同時爆碎成粉末,兩道槍刃帶起兩篷血花向後飛射出去,幾乎就在同時,兩匹駿馬逐漸放緩了奔跑的速度,最終嘴裏噴著濃濃的煙氣完全停了下來,不在發瘋狂奔。
兩匹馬停步沒多久,馬上兩道身影就齊齊向下墜落而去,最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兩道汩汩血水從兩道人影身下流出,浸透了身下鬆軟的黃沙,隔著馬肚,兩道渙散的目光再次接觸在了一起,倆人張張嘴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這時,一雙戰靴出現在了兩匹駿馬中間,低頭向兩邊望了望,那雙戰靴移向了其中一側,緩緩彎身探向那道渾身沾滿血汙的人影。
另外一側依舊橫臥在地上的那道人影臉上已被血汙所覆蓋,他眼中閃現而出的最後一幕卻是那雙戰靴迎著血紅的夕陽大踏步離去,那雙戰靴真的很大,就像兩座山那樣大…………血色殘陽已經落山了,可餘輝依舊將半邊天燒得通紅,紅的宛若浸過血一般,比之古城之下的血色還要刺眼。
仰臥於城牆巔上,舉一壺濁酒大口大口地向嘴中灌入,暗紅的酒水就如鮮血一般的顏色從嘴角溢出滑落,浸濕了胸前大片的衣衫,冷風一吹,身子都有些不自覺的顫抖,酒不醉人人自醉,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殘陽?
身子一搖,差點從城牆外滾出去,站守在一側的兩名士兵額頭不由驚出了冷汗,神誌不清地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最後絕無幸存之理,而若是那樣的事真的發生了,他們又如何能擔的起這個責任。
想要上前將那人勸下來,可他們也沒那個膽量,打攪了那人,後果同樣不堪設想,如此兩名士兵隻能緊握著拳頭,不時瞟一眼那道人影,心下默念,捏一把冷汗。
等到夕陽完全落山,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的時候,那道側臥的身影終於搖搖晃晃地從城牆邊緣爬起,下到城頭之上,行走起來腳步輕浮,那道人影差點又向後倒退跌出城外,這讓那兩名士兵心髒又是狠狠一跳。
“來……喝酒……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晃晃悠悠地走過兩名士兵身邊,人影回頭嘟囔一句,然後又趔趄著向前走去,一道孤獨的影子長長地拉在古老的青石之上。
“我要見你們都帥!”
夕陽下,一道青衫身影走到高大的城門之前,被防備森嚴的守城兵士包圍住後,安之若素道。
“你是什麼人?都帥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耽擱了事你們都帥怪罪下來,你們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最終,青衫身影被長槍長刀架在脖子上推搡著進入了古老的巨都之中。
那一刻,血色夕陽也正好落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