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城都帥府內,有人向陽州王南征候稟報道。
此刻南征候坐在高座之上,麵上古井無波,似是對剛剛聽到的消息沒有任何感觸,而一直伺候在南征候身側的一名麵色蒼白的年輕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是不由皺起了眉頭,麵上露出思索之色。
“不應該啊,此前錦無衣並無任何出兵的意圖,為何會突然進攻龍崗鎮?”
這名青年正是鴻儒,當年沐易在薄州被陽州王朝的人抓到洛都卻是與鴻儒有過數麵之緣,而且沐易也多得鴻儒照顧才沒有被那個瘋子用刑至死。
“而且,據我軍在白都之中的探子來報,白都的軍隊也在動作著,似是也有出兵的跡象。”
“怎麼回事?錦無衣想要幹什麼?難道他想要進攻龍都拚死一戰嗎?這可不像他的作風。”鴻儒思索片刻道。
“王上!”
鴻儒轉身輕喚了一聲一直沉默不語的南征候,可南征候似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鴻儒,仿若睜眼睡著了一般。
“王上……”
見此情況鴻儒有些疑惑,提高聲音又喚了一聲,這次南征候才如夢方醒一般回過神來,疑惑地望向鴻儒。
“王上,白都的大軍突然向著龍都進攻而來,我們是不是該想一些應對之策?”鴻儒聲音輕柔道。
不過南征候隻是略微一怔,隨即揮揮手道:“派兵增援龍陽鎮的軍隊,防止白都的人反攻龍陽,其他外線的軍隊慢慢後撤,全部撤回龍都,無需與白都的大軍糾纏硬抗,這樣隻會增加我陽州大軍的傷亡。”
“等等,卓不群去哪了?”不及鴻儒開口,南征候又伸手阻止問道。
“王上,卓帥這段時間情緒有些不穩,因此我也沒將他召到這裏來。”鴻儒輕聲解釋道。
不經意間一絲不快之色浮到了南征候的麵上,不過南征候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樽杯向後伸去道:“酒來!”
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立刻將樽杯滿上,鴻儒勸道:“王上,今日你已經喝得有些多了。”
“不礙事,倒上!”
然而南征候不以為意,即便眼中都露出了一絲醉意都不願停下來,知道南征候的脾氣,鴻儒無可奈何,最終隻得將南征候手中的樽杯續滿。
“白都的大軍突然進攻龍都,若是我們將外線所有軍隊都撤回龍都,豈不是會讓白都的軍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打龍都,最終將龍都包圍,到那時龍都可就處於危險之中了。”一邊倒著就鴻儒一邊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我陽州主力大軍都在進攻著冀都,龍都這一邊兵力本就吃緊,所以外線的軍隊必須要撤回,但隻要將龍陽鎮掌控在手中,白都的大軍就無法威脅到進攻冀都的主力,而白都這一邊就隻能由龍都守軍來應付了。”
南征候瞥了一眼鴻儒解釋道,說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到南征候如此模樣,鴻儒隻能唉聲輕歎,將稟報之人打發走就扶著南征候走向了殿後。